。脸被阳光晒得微黑。这会儿一急。更是黑里带红:“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比我看得透彻。赶紧给我支个招吧。”
“你哪里就看不透彻了。只是你性子比较急罢了。”
魏相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才。只是性情过于耿直。锋芒太露。当年他得赦令从诏狱释放后。也曾因为对这世道的不公感到愤慨。他为官严苛。治下严明。但对于官场上的一些周旋却始终放不开他的身段。那时他的人生整个都处于灰色的低谷中。恰是邴吉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要学会稍安勿躁。信中言辞恳切。这才令他重新振作起來。从此以后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因为有了邴吉的暗中扶助。使他也在官场上重新一级级爬了上來。
“陛下治田广明的罪是何意。治田顺的罪又是何意。”
邴吉迎上魏相热切的目光。呵呵一笑:“是何用意你还看不出來吗。非明知故问。”
魏相眼中仿如迸发出激动的火焰:“果然如此吗。陛下是真的有意要对付霍氏了。”
邴吉悠悠道:“这也属常事。这天下终究是姓刘的。何况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魏相吸气:“陛下治罪田广明已是对霍家的一种试探。那他治罪田顺是……”
“田广明的御史大夫现在由你接任。你说治罪田顺是为了什么。”
“陛下是在试探我。。他怎知我……”
“别小看了他。到底是武帝的曾孙。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沒有。哪配称刘氏子孙。”这番一石三鸟之计。轻重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既沒打击到霍光的痛处。令他疼得忍受不了翻脸。又成功使得像魏相这样一直不敢露头的人嗅到了契机。从而一一浮出水面。
“但是如今霍氏的势力早已如日中天。许后崩故。霍氏有女入宫。只怕这皇后之位也迟早是霍家的。这样的外戚之家寻常人如何动得。”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邴吉自斟自饮。语重心长的说:“弱翁兄。吉仍是当年的那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魏相心中一凛。肃然起敬。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他一拜:“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相受教了。”
邴吉无声的笑。笑容淡然从容。如清风拂过。却不曾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