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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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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抱在怀里。妻子站在太皇太后身侧。二人相处似乎颇为融洽后。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面带笑容的跪下叩首:“问太皇太后安。”

    其实他沒留意到平君的表情十分呆滞。他这一跪不打紧。把自己的小妻子吓得扑通跪倒。伏在榻下颤道:“太……太皇太后……”

    如意捏着刘奭的小手轻轻的摇晃。“都起來吧。”

    刘病已笑嘻嘻的起身。见妻子仍跪伏在地上。便过去拉她。平君浑身无力。被病已连扶带拉的抱了起來。

    如意目光斜睨。唇角上挑。轻轻吐气:“我可不是什么老人家。”

    平君臊得脖子都红了。哭丧着脸说:“请太皇太后恕妾无礼冒犯……”说着。提起裙裾又要跪下去。

    “免礼吧。这称不上是什么错事。何來无礼冒犯之说。”

    平君窘迫难当。小心翼翼地偷觑这位出奇年轻的太皇太后。见她容色清丽高贵中仍捎带稚气。心中的畏惧之心大减。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刘奭在如意怀里待了会儿。似乎突然认出眼前身穿华服的男子是自己的父亲。小小的身子前倾。展臂伸向他。咿咿哦哦直叫。如意扫了他一眼。这时才有心仔仔细细地看清了这位新天子的长相。论相貌气质。倒也算得上周正清明。但和刘弗相比。二人显然绝非同一类人。虽然都是刘氏子孙。一脉相连。但刘弗平时寡言少语。气质上更偏阴柔忧郁。刘病已则恰恰相反。剑眉星目。浑身洋溢着开朗爽利。他的笑容不仅仅摆在脸上。如意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开怀畅快。

    为什么拥有相同血缘。年纪相近的两个人。气质和性格却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

    如意脸上的笑意渐敛。“陛下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刘病已眼睛一眨。笑容不减。“朕初登帝位。对朝政一无所知。太皇太后临朝久已。不如同临常朝。教授一二。”

    如意沒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一个当皇帝的只会争求权力在握。将一切不利于己的人排斥在外。就好像刘贺那样。这种想法和行为才是一个当皇帝应有的。她古怪的看着刘病已。这个和刘贺同年的年轻人。实在猜不透他心里又是作何打算的。让她临朝继续参政。有这必要吗。既然已经有了天子。她这位太皇太后自然得退居深宫才是。

    “朝上的事。你多听听大将军等诸位老臣的意思即可。”她对许平君很有好感。对刘奭这个曾孙也十分喜爱。出于这份好感和喜爱。向來冷漠的她好心提醒了一句至关紧要的话。

    “诺。”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面对他的反应。如意几乎怀疑那个正侧过头望着许平君傻笑的皇帝究竟有沒有真的听懂自己说了什么。

    垂下眼睑。她摇晃着刘奭柔软的小手。声音低不可闻的自言自语。“你父亲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希望他是真的傻。那样他做皇帝会感到快乐许多。在这个寂寂无趣的未央宫中。再沒有比让一个明明聪明绝顶的人装成糊涂的傻子。日复一日的陪人演戏更痛苦的事了。

    望着刘奭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的眼眶再次湿了。心里因为再次骤然想起那句“生不如死”而感到一阵抽搐的酸痛。

    但她的思绪并沒有沉浸在痛苦回忆中太久。因为面前的小夫妻不知何时居然旁若无人的在她面前开始了一连串的挤眉弄眼。

    刘病已和许平君彼此用眼神交流着。他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左手。两只藏在袖里的手纠缠着。两人生动的表情在互相传递着无声的言语。。叙述着某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言语”。

    如意愣了好一会儿。猛然大声道:“陛下该去上朝了。”

    夫妻两人的小秘密被人窥破。许平君面红耳赤自不在话下。刘病已虽然也有些尴尬。但他很快便恢复过來。吱吱唔唔的说:“那个……那个……”他说“那个”的时候。眼光一直往平君身上瞟。

    如意顿时猜到了他的意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陛下还是赶紧去上朝吧。许婕妤留在椒房殿陪我再说会儿话。”

    刘病已眼睛一亮。平君或许还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小在少府官署长大。深受掖庭令张贺教诲的刘病已却十分明白由如意口中说出的“许婕妤”三字的意义。

    他喜上眉梢。心里甜得乐开花。拉着平君跪下拜道:“谢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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