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宦臣。却早已老得眉毛胡子都掉干净了。再加上身材短小。走路佝偻。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活似一位老妪。蔡义做这个少府并不太称职。因为他年纪实在太大了。纵然有心也已无力。人活到他这把年纪已属稀有。更何况还要堪当重任。
蔡义起初尚能勉强支撑。然而一过八十大关后。他的腰背弯驼得更加厉害。时常需要二人左右相扶才能行走。
蔡义最早在霍将军府内只是一名舍人。因为家贫。甚至连马车都买不起一辆。每天只能靠步行。后來随着霍光的地位攀升逐渐水涨船高。他当过长安盎覆门的门侯。甚至还当过天子的师傅。擢升为光禄大夫教授刘弗《诗经》。
霍光对蔡义能否胜任少府这个中二千石的官秩并不太在意。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从霍家走出去的。但是眼瞅着皇帝专宠皇后一年有余。皇后的肚子却仍是半点反应也无。他找过几次蔡义询问。可这个肚子里装着满当当学问的老头儿却在男女之事上含蓄再含蓄。吞吞吐吐的讲不出个所以然來。霍光不耐烦再跟他啰嗦。索性把掖庭令张贺叫到了承明殿。
张贺是张安世的兄长。所以霍光沒跟张贺绕太多虚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张贺微微摇晃着脑袋。想也不想的回答：“陛下按制每个月应有七日留宿椒房殿。不过自去年身体不适以來。掖庭宠幸之事已有节制。宫中姬妾早已不再临幸。每个月除望、朔二日留宿宣室殿外。夜里均歇在了椒房殿内。”
霍光皱眉。“既是如此。怎不见皇后有孕。”
张贺想了想方才回答：“许是皇后年纪尚幼。”顿了顿。终于还是慎而重之地补上一句。“皇后今年虚龄方才十三。据宫中女医诊断。其实皇后至今尚未曾出过癸水。”
霍光起初沒听明白。过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來。喉咙里“啊”的发出一声喊。又迅速生生吞咽下去。
安静的承明殿一隅。霍光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在张贺说完那句话后眼睑一直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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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背靠玉几。手心轻轻握着上官如意的手。如意的手指纤细修长。手掌白嫩柔软。略带着一种香甜的婴儿肥。他低垂着眼睑。指腹反复摩挲。如意坐在他身侧静若处子。而他却在那一刻魂游太虚。
记忆中也曾这般握过一双小手。只是那双手的掌心里分明结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他翻过如意的掌心。然后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喟叹。
如意的另一只手捧了颗圆滚滚、红彤彤的安石榴。无声的将它递到他的眼皮下晃了晃。然后她笑靥如花的说：“这是今早才从上林苑采摘下來的。我剥给你吃。”
他茫然的松开她的手。
如意的笑容其实很淡。『雅*文*言*情*首*发』即使脸上勉强挂着笑意。可那笑容映在他的眼里。总显得那么缥缈。
他忽然又怀念起那个随心所欲的灿烂笑容來。然后心里深深的感到一阵空虚。
安石榴。这种來自西域的果子。有着鲜艳夺目的颜色。但那坚硬粗糙的外皮并不十分讨人喜欢。它不似桃子。也不似梨子。那层必须用匕刀撬开的厚厚外皮。使它更像橘柚。
先帝统一岭南。以岭南之地为园圃种植橘柚。然后大量运至中原。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橘柚一下子泛滥成灾。就连民间百姓也逐渐开始吃厌了这种水果。
但是……
脑海里不期然的浮出那个甜甜的笑容。那双手灵巧地用匕剥去橘柚的外皮。满室飘散淡淡的水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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