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点了点头。召來金安上嘱咐几句。而后对刘贺说:“正月里也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玩得热闹。朕也凑一份子。杜延年。你挑上几匹良驹。和诸位王侯们比上一场。朕要看看朕养的马是不是都是废物。”
众人面面相觑。和皇帝赛马谁敢赢。
刘贺却笑道:“陛下。我们赛马可是讲求彩头的。”
皇帝闻言一愣。转瞬了然:“既如此。朕便出个一万金吧。让金赏替朕驭马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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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是在那声跸喝后被羽林卫轰出中心地带的。虽然他心有不甘。但张彭祖却比羽林卫还心急的将他拖回了马车。
“真了不得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连皇帝都出來了。”张彭祖乍舌。一会儿又哭丧着脸说。“真沒想到刘高会输。我们好容易赢來的钱这下全沒了。”
“那匹黑马的主人是谁。”
“昌邑王刘贺的。”张彭祖补了句。“刘贺是孝武皇帝的孙子。天子的侄子。算起來也是你的堂叔。赵王刘尊兄弟则是孝景皇帝的曾孙。论辈分三人虽是平辈。但是和当今天子论起亲疏。到底差了些。”
孝景帝的曾孙……刘病已咬紧牙关不吭声。他这个孝武皇帝的曾孙。居然连孝景皇帝的曾孙还不如。人家至少也是个大王。而自己却连个侯爵都不是。所以皇帝一來。他立即被清理出场。
“你在想什么。别让马跑到路边去吃草啊。”
“吁。。吁。。”他回过神。才发现马拉着车噔噔噔的跑向路边的青草地。忙一竿子挥了出去。
“让。。让让。。”身后有辆马车本想超过他们。却沒有料到他们会突然拐向一边。车夫收势不及。砰的声两车撞在一起。张彭祖沒站稳。一个跟斗栽了下去。在草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会不会驾车呀你。”那车夫站在车驾上。怒而相斥。
刘病已忙着下车察看张彭祖有沒有伤着。那车夫骂完人后。驾着车绕道走了。
张彭祖爬上车。怒道:“追。我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敢撞我。”
病已也发了狠劲。他自学会驾车以來。还沒人敢骂他车技烂呢。你追我逐。两辆马车飞奔在回程的道路上。倒像是在较劲比赛似的。
进了长安城后。人流拥挤比不得城外。病已不敢把马催得太急。怕再撞到人。只得远远的跟着那辆车。说來也奇怪。那车进了清明门后沿着香室街往西。走到尽头后又往南拐到城门街。直走最后竟走到了衣冠道。在经过武库后往右拐入了尚冠街。
刘病已越跟越惊讶。这时候天色渐沉。尚冠街上行人已不多见。那车奔得飞快。似乎意识到刘病已他们还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拐进了尚冠里的大门。
张彭祖大笑:“好兔儿。居然敢跑进你祖宗我的地盘上來了。”他从小沒少在尚冠里胡闹。那里面大大小小每条巷子都被他摸爬滚打得熟如自家。
刘病已更无二话。驾车直冲入里内。速度之快倒把门口的里魁吓了一大跳。
那车在里内绕了几圈。突然消失了。张彭祖不甘心的说:“肯定就在这附近。跑不了的。”病已点头。驾车继续搜寻。沒过多久。两人眼前一亮。那车正稳当当的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张彭祖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去平君家找两根粗棍來。看我不把他的车砸个稀巴烂。”
刘病已却觉得异样。他盯着那车看了好会儿。忽道:“我怎么觉得这家的大门好眼熟啊。”
正狐疑间。那车上下來一位老者。约莫五十上下。腰圆体胖。那老者拈须一笑。正打算叫车夫去叫门。那门却忽然开了。从里面跳出來一位满面忧色的少女。那少女容颜俏丽。竟是他们相熟的玩伴王意。
王意倚着门。红着双眼。对那老者又气又急的叫道:“父亲。你是不是又出去斗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