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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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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回程的木桩已经近在咫尺。他及时勒了马缰。试图调转马首绕过木桩。恰在此时。忽然有团火影擦身而过。险些撞到他的胳膊。他的坐骑却受惊撂起蹶子。连连嘶鸣。若非他骑术精湛。早被摔下马來。只这么缓得一缓。那团火影已越过他抢先绕过木桩。

    “承让了。”少年的笑容在晚霞的映衬下异常夺目。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身形却未有丝毫的停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來时的路射了出去。

    刘高又羞又气。奋起直追。可偏偏落后十丈之距。任凭他将马鞭抽得多响多疾。终是无济。

    这是他今日输的第一场。也是他人生里输的唯一一场。而且还是输给他瞧不起的那种柔弱男人。那种恼羞愤慨令他血脉贲张。恨不能当场拔出长剑与那人來场生死决斗。

    看到前方的乌骓跑过终点时他的确抱有这样的念头。恨不能一剑杀了那个少年。可等他到终点。却听见无数人高喊着:“昌邑王胜出。”

    他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是念头是那少年乃刘贺的亲信。可下一刻他便看到那少年含笑來到他的马前。仰头望向他。作揖为礼:“贺谨谢从兄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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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天色已晚。这场盛宴也终到了散席的时刻。可谁都沒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逐渐散去的人群里忽然起了骚动。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霹雳般炸出的一声厉喝:“跸。。”

    无数的羽林卫从西面跑了來。团团将赛场围住。一度混乱的场面很快便被这支奇兵控制住。又大约过了一刻时。钟磬礼乐声漫漫响起。天子仪仗开道。奉车都尉金赏驾驭着六马玉辂在前。驸马都尉金建驾驭着六马乘舆随后。拉着玉辂和乘舆的皆是六匹一模一样的雪白神马。马鬃与马尾染成朱色。马面上罩着镂金饰物。马腹和马颈上披挂的带子缠绕着十二匝的朱色双丝细绢。象牙制成马勒。

    朱红色的双重车轮。碾压在平坦的驰道上。覆满金箔的车厢在晚霞的映照下。金光烁烁。车轼上雕刻着虎型纹饰。车轭上雕刻着龙首衔接。左右各置一个吉祥筒。金雀立于车横。车辀上雕刻鹿头龙纹。羽饰华盖。车四周竖起太常旗幡。幡尾飘扬着十二条九仞飘带。长可曳地。太常旗面上绣着象征着上天光明的日月和升腾的飞龙。在六马的奔腾下顺风飘曳。猎猎作响。

    玉辂和乘舆的两旁。黄门内侍高擎朱色旗幡、牦尾垂饰。郎卫随扈。仪仗的最后还有笙鼓乐师。浩浩荡荡近千人的仪仗一到。场中顿时鸦雀无声。金赏立于玉辂之上。驾驭着六马缓缓驰入。

    “陛下万岁。”忽喇喇。人跪了一地。稽首接驾。

    众人的目光都盯住了玉辂。可金安上却快速走到乘舆尾部。掀开帘帷。皇帝从车厢内探出头來。底下早有黄门跪伏。皇帝足踏其背。扶着金安上的手。缓缓下了车。

    “都起身吧。这不是在前殿。无需刻意拘礼。”

    无论玉辂还是乘舆。皆是天子之乘。两车一主一副。出行时如果不是亲近之人。谁也搞不清皇帝到底乘坐的是哪一辆。

    众人都道:“谢陛下。”起身后哪敢再像刚才那般肆意喧哗。都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几个年长的藩王上前说话。

    因怕皇帝吹了冷风。金安上又指使着黄门从随行的辎车上搬來了屏风榻。皇帝上高台升坐屏风榻。见场下冷清。众人无语。不由笑道:“朕來的不是时候啊。这便散了不成。”

    诸侯王们忙谦笑着否认。

    皇帝又问:“那今天谁是赢家。”

    徐仁回禀道:“方才一场是昌邑王胜了。”

    皇帝一听便叫刘贺上前。刘贺衣裳未换。仍是一身短衣装束。到了皇帝跟前。拜道:“臣衣容不整。望陛下恕罪。”

    皇帝笑道:“听说你赢了马。见你这装束。难不成还是你亲自骑驭了。”

    刘贺也不谦让。直言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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