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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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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间隙。张彭祖已经下车钻入人群。转眼不见踪迹。他悻悻的将马车停在路边。因为车俩实在太多。许多驭者奴仆也挤作一堆。嬉笑着拿出身上的铢钱來互相押注。他因无人看管马车不敢随意离开。等了沒多久。彭祖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可惜了。沒來得及下注。方才赵王刘尊与广陵王刘胥赛马。赌金三百斤金。以一赔二。很多人都押刘胥的马胜。结果……”他吐了吐舌头。摇头。“别看刘尊去年才继承赵国王位。辈分上要比刘胥小了一辈。在那位堂叔跟前。气势上可一点都沒小辈的样儿。把刘胥气得不轻。”

    刘病已蔫了似的“哦”了声。彭祖问:“你带了多少钱。”

    “你做什么。”

    “你不明白。我方才仔细瞧过了。刘尊的马的确是好马。但更值得期待的是那驭马的人。旁人皆是家中马夫驭马参赛。唯独刘尊……”他压低声。吃吃的笑。“那骑马的人听说是刘尊的弟弟刘高。我瞧他年纪跟我俩差不多。可一身马上功夫真是了不得。”

    “哦。”他的眼眸亮了起來。

    张彭祖道:“下一场还是刘高亲自驭马。刘胥押了五百斤金要和常山王赛马。你把钱都拿出來。一起押赵王刘胥的马赢。准沒错。”

    刘病已不假思索的将去年收到的史家给的一千腊钱和元日皇帝赐予宗室子弟。他所分得的五千钱。加上平日的积蓄一共凑了九千多钱。尽数交给张彭祖。

    彭祖笑道:“你等着。”

    大约等了三刻时。闹哄哄的灞河边响起一阵阵哄笑和尖叫。片刻后张彭祖满脸堆笑的回转:“兄弟。赚大了。这是你的那份。”说着。掏出三金递给病已。

    “这么多。”他吃惊的问。平素他看人赛马斗鸡。一天的输赢來去也就一万多钱。他不敢跟人那种动辄几万钱。甚至几十万钱的砸。但即便如此。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押少了。人家根本不收。”彭祖喘气。“我押了十金。顺便把你的钱加进去凑做份子。这一次不比平日。我们以前参赌。最少一千钱起。但是今天。翻了百倍。”他比着手势。翻來倒去。脸上的笑颜却遮掩不住泛滥开來。“真是过瘾呢。这么大的手笔。一年也就这一次了。”

    病已耸然动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张彭祖随手抓了一把钱丢给边上一位看管着主人马车的老奴:“替我们看会儿车。”

    老奴收了钱。笑道:“好说。好说。两位公子只管去。”

    张彭祖再无二话。拉起刘病已就往人堆里钻。

    喧哗声不断。除了圈起的赛道上空着外哪都挤满了人。跟随藩王们从属国随扈进京的侍从郎卫正担当着维持秩序的职责。病已抬头远望。几处高台上坐着稀疏的几道衣着华丽人影。一旁更有不少女眷也在观赛。莺莺燕燕。一派奢华。

    张彭祖本想挤到前头去。不曾想目光一错。竟吓出一身冷汗。忙缩头蹲下。

    “怎么了。”

    “要命。我大哥居然也在。”

    “在哪。”

    “那边……”他往左边一指。病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却只看到一处搭得十分华丽的高台上坐着七八名男女。他瞧得眼花缭乱。因为只见过张彭祖的大哥一两次。现在隔得远了也实在说不清哪个是张千秋。

    “我怎么沒瞧见。那人的个子比你大哥矮。看那身形不大像啊。”

    张彭祖跳起來瞄了一眼。又迅速蹲下:“那是霍禹。霍禹你都不认识啊。大将军霍光的独子。边上那个是霍将军的侄子霍山。我大哥就坐在霍山边上呢。”

    “你大哥是老虎啊。你就那么怕他。”

    “什么叫怕啊。你沒听过长兄如父。我大哥大我那么多岁。以前父亲不在家。忙于公务较多。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大哥说了算。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特别是那个霍禹啊。可恶到极点。我沒少吃他的亏。被他戏耍捉弄。大哥后來做了中郎将。也有了家业。加上大伯开口说让我拜师学《诗经》。我这才有机会远离训斥。。我是宁见老父。不见长兄。”

    病已听后哈哈大笑:“边上那个小女孩是谁。是你的侄女还是霍禹的女儿。”台上有个**岁的小女孩正揪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爆打。那男孩子抱头逃窜。却不小心跌了一跤。惹得那女孩叉着腰咯咯娇笑。

    彭祖小心翼翼地偷瞄:“张敬胆小得很。哪有这般凶悍。我沒听说霍禹有这么大的女儿。那个男孩儿也不是他的儿子。是霍山的儿子霍云。”

    病已远远的看了会儿。只见那男孩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照顾他的阿保将他抱了起來。他仍是啼哭不止。直到他的父亲霍山不耐烦的回头呵斥。他才闭上嘴。

    “脓包。”病已嘀咕一声。边上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拍手。虽瞧不清相貌。但那副模样倒也尽显小女儿的娇憨。他忽然想起许平君來。小时候自己无数次捉弄她。把她弄哭后她却从不记仇。仍是甜甜的叫着他哥哥。

    哥哥……哥哥……病已哥哥……

    烦人。猛地一甩头。他强行将许平君恼人的声音甩出自己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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