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3、初潮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一惊一乍吓得不轻。加上自己也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一时还不能适应:“你活得好好的。哪里死了。”

    平君指着床上的血迹说:“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呜呜……”手指颤抖。脸蒙在他的怀里。自己却再不敢看那滩血。

    病已看到血。猛地打了个冷战。这才彻底清醒过來。忙拉住平君打量:“你哪流血了。伤在哪了。要不要紧。”说着。便要撩她的裙子验伤。

    平君羞涩。连连退缩不敢言。只是哭泣。

    病已急得跺脚:“到底伤哪了。要赶紧包扎啊。”

    她摇头:“不是的。不是伤口……反正我活不了了。是那女的來索命了。她流了那么多血……”

    病已见她怕得厉害。面色苍白。连嘴唇也似被抽干了血色。不由急得紧紧抱住了她:“不要怕。她要真死了。也是我去填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让你进宫的。你忘了。你用的是我的门籍。我的名字。她只会來找我。不会找你的。她不认得你的……”

    平君越想越心灰。只怕自己一人死了不够。还要连累病已。不由得嚎啕大哭。病已见她哭得伤心。一时沒忍住。竟也淌下泪來。朝天吼道:“不许你欺负平君。有什么事你來找我。我把命给你。。”

    一点光亮犹如鬼魅般从门外幽幽飘了进來。两个抱作一团的孩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齐声尖叫。抖若筛糠。

    许夫人手举烛台站在门边。第一眼便看到两个身穿内衣的少年男女跪坐在床上紧紧搂抱在一起。她心里一惊。目光下移。触及女儿裙摆以及床褥上的被单。只觉得脑子里轰地声像是被雷劈到。炸裂开來。她大叫一声。手中的烛台跌落在地。她不管不顾。疯也似的冲上前去。扯住病已的头发一把将他从女儿身边拖开。

    “你个畜生。你干了什么。畜生。。禽兽。。”巴掌如雨点般砸下。他的面颊、耳廓、脑后。背脊。无一处沒有挨打。

    平君想拦住发狂的母亲。却反被许夫人一个耳光掴在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摔在床上。病已扑上去想护住平君。却被许夫人一手揪住耳朵。一手抓住发鬏。他吃痛大叫。只得顺着力道被她拖出门外。

    “滚。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就知道早晚得出事。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來。用力摔上门。

    病已跪在地上。膝行至门前。用力拍门。哀求道:“婶婶。你别打她。求求你别打她。你打我吧。”

    平君哭得不住打噎。直愣愣的看着一向温柔的母亲突然变得如此粗暴。她苍白的面颊上掌印清晰。许夫人又气又怜。刚才发过一通火后。现在反倒冷静下來。

    “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蠢事。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平君瑟瑟的缩在床角。哽咽的将今天发生的事重头叙述了一遍。从早上进宫见到父亲开始。一直说到自己发现下身血流不止。

    许夫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只这样。”

    平君哭着点头:“我就要死了。母亲若是还生我的气。不如打死我吧。死在母亲手里。总比血流尽而死得好。”

    许夫人看着她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印。心里一阵愧疚:“胡说些什么。不过是女儿家的小事罢了。”将女儿拉到怀里。柔声问她。“肚子疼吗。”

    平君摇头:“沒有母亲打得疼。”

    “傻女子。”嘴唇附到女儿耳边。轻声将女子的癸水原由一一说出。“这只是初潮而已。说明你是真的长大了。”

    平君满面通红。却又心有余悸:“你是说。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那……那个姐姐。也是……”

    “她那是十月妊娠。一朝分娩。要生小娃娃了。”

    平君打了个哆嗦:“太可怖了。要流那么多的血。”

    “又说傻话。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如此。我以前生你也是这样。你以后也要当母亲的。”

    平君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许夫人怜惜的一笑。将女儿脸上的泪痕擦去:“刚才吓坏了吧。”

    平君点头:“母亲刚才的样子很吓人。你第一次真的打了我。”

    许夫人长长一叹。这时门上砰砰声仍旧不断。刘病已在门外哭得连气都喘不上來。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婶婶。我错了。求你开开门……平君快要死了……她若是死了。我、我……总也要陪着她……”

    门终于打开了。他顺着门扉身子软软的趴在门槛上。门内的许夫人缓缓蹲下身。用手巾轻轻替他拭去眼泪。

    “病已。婶婶问你一句话。”

    病已抬头看向许夫人。

    “你喜欢君儿吗。”她牢牢的盯着少年的眼睛。那双眼眸像是荡漾的水波。清澈见底。

    病已毫不迟疑的点头。

    “你为什么喜欢她。”

    “为什么。”少年露出困惑的眼神。喃喃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呀。”

    许夫人拉他起身。歉疚道:“看來真的是我想错了。是婶婶对不起你。婶婶以后一定待你如亲儿一般……”

    病已不解的看着许夫人。许夫人神情温柔的回望着他。而恰在这时。房内本该已经心绪平复的平君忽然再次呜咽的抽泣起來。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