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叹着气进屋了。
丹菲策马朝着北方蕲州城的方向一路狂奔。天光已大亮,头顶却盖着浓厚的阴云,寒冷彻骨的北风夹杂着碎雪在荒原上呼啸肆掠,像是积怨的幽灵们在哀嚎,在哭诉。干枯的树木被吹得乱舞,树枝就像伸向天空求救的手,一株株都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冤魂。
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冰冷锐痛,那些碎雪钻进衣领,很快融化成水,顺着脖颈流下,再被寒风一吹,冷气浸入,冷得人止不住颤栗。
可是丹菲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红菱像是能体会主人的心情,展现出了它卓越的脚力和体力,疾驰了一路也不见疲惫之色,反而越发神勇。
这样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近了镇子。路上行人一下就多了起来,全都是携老带幼朝南逃难而去的百姓,一个个满脸恐慌,如丧家之犬。驱赶着牛车,拖着被褥粮食逃难的,都还是镇上的人。那些只带着一个包裹,或是空着手徒步而行的,则是连夜从城里逃出来。
丹菲骑着马欲绕开人群,却被一个老者拦住了去路。老者也是好心,劝阻她道:“这位小郎君,莫要再往前去了。瓦茨人已经进了镇子,正在到处烧杀抢夺呢。你年纪小,这马又不错,就算没碰到瓦茨人,也怕被别人盯住了抢夺你的马。”
丹菲深吸了一口气,在马背上朝老人拱手道谢,“阿伯,我不是不知道前面危险,只是我阿母还在城中,我得去找她。”
“你这孩子有孝心。”老人叹气,道,“只是瓦茨人半夜围城,逃出来的实在不多。令尊怕还困在城里的。逃出来的人大都在这群人中,你若找不到你阿母,也不要再往前了。兴许等到援军,赶走了瓦茨人,你再进城找你家人不迟。”
丹菲嘴上应着,驱着马慢慢地逆向而行,目光迅速地在人群里搜寻着熟悉的面孔,却是越看越绝望;
这些难民都面色憔悴,大都穿着旧布衣,显然都是城南的贩夫走卒之辈。而城中权贵富人都住在城东北,东北城门早早封锁,逃去了城南也未必能赶在关门前逃出去。
丹菲身上一阵阵发冷,说不清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恐惧。她把人群扫了三、四遍,连半个熟人都没看到,心瞬间沉如了冰封的湖底。
“马?”忽然有个汉子看到了只身一人的丹菲。他见这小郎君面嫩年幼,当即冲过去就想夺马。
丹菲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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