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成长的意味了,当我坐在明镜前,看到自己的眼角漫出不经意修饰的成熟与淡然。
曾几何时,一双类似的眼是那样的明媚优美,深深地吸引着我,当我真正拥有它,我才发现,这是一种多么令人心痛的明媚。
我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垂落肩头的云发,那如墨晕染的风华反衬出我惨淡的青春。
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一个短暂而痴妄的美梦,当醒来时,它早已没入天边飘渺无踪的烟雾。
恍惚中,镜中显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模糊而渺远,像被生生隔离于另一个世界的梦幻。我沉默地将披散的青丝束在一起,高高地挽了一个属于男子的髻,镜中的人亦沉默地看着我。
我的动作并不熟练,实在太久未梳过髻了。我生疏的将那些乖张的发丝拢好,曾经的好日子就这样随着我的双手抹平于岁月光洁的鬓角。
“阿薇……”身后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淡然回头,绽放出今生最姣好的微笑,道:“你来了。”
我没有叫他先生,再也叫不出。
他缓缓走过来,神情是说不出的萧索,和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你要走了吗?”
我依旧是笑,心却微痛,道:“不错。”
他张口还要说什么,我伸出手指轻轻放在他的唇间:“你可千万不要挽留我,你还不明白我吗?我既然决定要走,你挽留也没有用。”
说罢,我站起来,心里竟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在衣袖中微微颤抖的手,道:“对不起,我昨晚喝的太多了。”
我怅然摇头,道:“人生难得一回醉,但千万不要醉的太深。一觉醒来,该醉的,不该醉的,总得一并清晰了才好。”
他拉着我的手却握的更紧,他望着我,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我回头望着他,不知是什么滋味,幽幽道:“那么,你是想让我回来,还是不想让我回来呢?”
他迟疑着,半晌说不出话。
“呵,你不必说。”我失望地撇过头去,望着门外的山清水秀,目光悠远,淡淡道:“你说过,你只是在路边遇到一只折翅的雏鸟,顺手帮它扶正断骨,然而道法自然,人莫为之,这只鸟能不能飞终究还要看她自己。如今,这只鸟,终于要飞了。”
我已经明白,原来,最美丽的飞翔是要用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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