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服,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看来先生真是厌弃我至极,连声挽留的话都不说。”
“我太明白你,你既然决意要走,我挽留又有何用?”他回道。
我扭头看到桌边的一杯酒,抓起来一仰而尽,热辣的酒气瞬间注满我全身的血液,我倔强地说:“是,您是智者,您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我说着又斟满一杯酒,端起来还要再喝,他一把握着我的手,怜惜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我感受着他手上滚烫的热度,冲他嫣然一笑,道:“谁说女孩子不能喝酒,我不但会喝酒,还醉过呢!”
我忽然想起那些被我封尘的往事,不觉道:“那滋味,真好。”
消愁的滋味,怎能不好?
他的手渐渐松开了,又道:“你想说什么?”
我啜饮着杯中酒,恍惚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你,你真的什么都明白吗?”
刘基扶着我的肩膀,让我正对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道:“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突兀而尖锐的语气让我猝不及防,但激荡在胸中的酒气让我直视于他,道:“先生当然不明白。我并没有决定要走,如果你不愿我走,我……”
他却打断我,说:“我不会挽留你。”
他的直白径直将我丢进冰窟,我深吸一口气,一滴泪盈在眼眶,委屈道:“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
他狠狠扳着我的双肩,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上荡漾起一种交叠着炙热和冷冽的矛盾,他激动地说:“你看着我,看清楚!看清你面前的这个人,这是一个年华已逝的男人,他所有的激情和青春都已葬送于岁月的风沙。如今他还残存着一丝明亮的面容,再过十年,二十年,他将毫不停歇地老去。他曾经激昂的脸上将布满皱纹,他的牙齿会脱落,连带着他过去机辨的神采;他强健的身躯会变得佝偻而萎缩,甚至痨病缠身,他的思想与眼神也跟着混沌迷蒙。而十年之后,正是你最好的风华,你将绽放出一个成熟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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