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接着道:“如今韩山童功败垂成,韩林儿遁往武安,刘福通豪据亳州,你说,他们会否再回来收复颍州?”
汤和摇头道:“韩山童发兵于颍州,又兵败于颍州,想来现下颍州戒备更加森严,何况敌众我寡,战资装备亦相去甚远,只怕将来刘福通想要收复颍州是难以为之。依我之见,不如先接韩林儿至亳州,稳固势力,先打通河南这条战线,再从长计议。”
“这个小子也有几分见识,只可惜呀……”面前老者突然开口,眉头深皱。
汤和闻言,略感诧异,转身问道:“可惜什么?”
老者轻抚银须,笑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颍州襟带长淮,东连三吴,南引荆汝,乃梁宋吴楚之冲,齐鲁汴洛之道,淮南内屏,东南枢辖,是兵家必争之地。更何况,刘福通本就是颍州人,在颍州实力根深蒂固,白莲教徒布众甚广。子不闻,如今大街上处处流传着一句话,若论天下反元英豪者,莫若颍州之士也。若说战资装备难以比拟,何妨遥想当年,秦军虎狼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焉又败于刘邦项楚手中?小子可知何为取胜之道?”
汤和身躯一震,恍有所悟,不觉起身上前,沉吟道:“夫战者,无民心莫以为之。不错,经此一役,颍州城百姓群情激奋,更对元兵恨之入骨。尤其是韩山童一事后,更有壮士夜闯将军府,以泄不平之气。何况,最险之地,往往最易取之。元人新胜,必定自恃城防坚固,料想刘福通绝不敢来犯,难免有所松懈。岂不知阳盛则阴衰,表面越是坚不可摧,其内则是不堪一击。战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趁天怒人怨之际,回兵折返,拿下颍州似也未尝不可。”
朱重八神色认真地听二人谈论,不住地点头,那老者见状,笑道:“小子,你点什么头?”
朱重八并不羞赧,直言道:“我心中虽也有些想法,奈何肚子里墨水着实不多,实在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听你二人讲来,言语精妙,句句珠玑,恰好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听来也顿觉十分痛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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