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府中的家丁已被我纷纷遣散。然而,这两日,未免太过于平静。
父亲总说,最波澜不惊的湖面里,往往蛰伏着最凶猛的异兽。父亲的话,总是很对,我每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此刻,我才更加忐忑不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府中之事已处理的差不多了,小姐该随属下去往江南避祸。”阿东已不是第一次提醒我这句话。然而此刻他再度说来,却引得我眉心一跳。
我轻轻揉开高耸的眉头,道:“我自会走,但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他谦恭道:“小姐请讲。”
我正色道:“你立刻去查,察罕帖木儿现今在何处?”
他见我面色凛然,知道事态严重,低头倒了声“是”,便火速退出。
晚间,他面色惨白的回来,道:“属下已经查到,察罕帖木儿昨日因公差调往安徽颍州。
我闻言,心跳也漏了半拍,怎会这么巧,所有人都去了安微!
我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察罕帖木儿如何能得到消息?
难道是……
不,不可能!我怔怔地坐在椅子里,心中翻江倒海。
阿东见我面色阴晴不定,迟疑道:“小姐,恕属下直言。只怕来事有变,小姐应立即随属下前往江南。”
“阿东,你听着,”我平定心神,凛然站起来,道:“我要你立即起身,前往青田刘家,说我已死于时疫,婚约可除。”
阿东大惊失色,道:“这如何使得?”
我定定地看着他,厉声道:“我身为韩家子孙,如今韩家大难当头,前途未卜,我又怎能退缩?”
“可是,可是主人吩咐过……”阿东迟疑道。
我面色稍稍缓和,温声道:“阿东,你进我府门中,已有二十个年头了吧。”
他垂首,道:“二十年三个月零一天。”
我心中颇为动容,道:“难为你记得这样清。”
他抬头,目光灼灼,道:“主人对我恩同再造,这二十多年的每一天我都心怀感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里面也许是腥风血雨,也许是满目疮痍,阿东也不例外。关于他的故事,我不忍妄加揣测,柔声道:“这二十年辛苦了你。如今韩家大业将成,却横生枝节,成败与否,就看你的决定。”
他诧异地望着我,不明所以。
我心中微痛,道:“如今我必是要是安微一趟的,这一去我便再不是清白之身。若悔婚,有辱韩刘两家数十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