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比不上他的休憩。这样的君主,你们尽心的去维护,结果就是残害了天下苍生。”
皇上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儿子如针般尖锐的话一字不漏的输入进他耳朵。他站起来,气得咬牙切齿。自己的儿子,怎么和自己就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呢?
“好好,让他进来。”他气得跺脚,一边跺脚一边喃喃自语。
就在这个时候,灵打伤了侍卫进来了。
“你?”皇上怒不可言又呆若木鸡,这个孩子,怎么完全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不乖巧,反而急噪?
“父皇,请你收回将一枝梅远嫁呼寒耶国的圣旨吧!”灵扑通一声跪下去,声泪俱下道:“他,他不是什么梅小姐啊。他是你的儿子东之月。”
“那又怎样?”皇上严厉的呵斥道。
灵震颤一下抬起头来,“父皇,他是月,是月啊。”
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提他,我知道。”皇上像被人狠狠的戳了脊梁骨似的,怒斥道;“不许你提他的名字,不许。他不配。”
终究是自己的父子连心,看到自己安静年迈的父皇激怒到不可理欲的地步,灵善良的心开始作祟了。
“对不起,父皇。我不该激怒你。可是,你刚刚的话,你说月不配做你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哼,他不是我的儿子,自然就不配做我东朝的太子。你还需要问得更明白吗?你是不是想直接拿把刀抵在我脖子上羞辱我?”
月不是傻瓜,父皇的话他大概弄了个明白。见父皇激动暴怒,不适再问个水落石出,灵不再相逼。
“我先退下了。”灵一口气跑出了金銮殿。意外,太意外了,父皇今天说的话,让他觉得要窒息了。我快死了,他想。
月不是我皇兄,那么母后是什么,母后的死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那母妃她们呢,又为什么无端死亡?
宫廷,似乎永远都上演着神秘的故事。而老的故事还没有揭开,新的故事又开始上演。
此时,灵儿觉得,宫廷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室,一把大锁将里面的丑陋全部锁住,外人见不得,里面的人做着各自的角色,演着各自的戏份。
风听到灵带来的这个消息更是惊诧,仿佛一条定理忽然被人打翻了一样。心理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月是无辜的,他没有错。”风说,有些为月惋惜。
“不知道,月现在怎么样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他抱着什么样的心答应父皇的和亲要求?”灵感慨道。
很快,皇宫就传来了消息。和亲的队伍在征途上遭到了匿名土匪的抢劫,月失踪了。
风和灵,又一次为月陷入无边的大海而思绪万千。
那么月呢,被呼寒耶销毁了身体,被出巡的钦差大人李将军遇到又带回皇城中,还没有恢复意识,就被李将军的夫人无意发现,并当作眼中钉,辱骂了半天。什么狐狸精,勾引丈夫之累的话喋喋不休说了半天,直到口水干了才罢休。
最后,可怜的月被将军无奈的送出将军府。在刚刚推出门槛的那一刻,那个口蜜腹剑的贴身侍卫对将军说:“皇上被西良君主取代12年,如今复位,心里多少有些隔阂,恐怕如今正烦着自己的妻妾们,将军与其把这样的美人丢掉,倒不如将她送给皇上,指不定龙颜大悦,将军就可升级。岂不两全其美?”
就这样,月在当日晚,便被人周密的策划,出现在龙床上。大凡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诸如魏公公之类的人,都被埋在鼓里。而皇帝,在处理完政事后回如往常一样回避临幸任何一个妃子,径直来到自己的寝宫,见到这个美人,顿时呆若木鸡。
“谁?谁把他弄来的?”勃然大怒,简直是发天威。躲在一旁的嬷嬷还幸灾乐祸的准备接受皇帝的奖赏,却不曾料到皇帝不但没有奖赏,还要吃人似的暴怒。
“皇上。。。。”战战兢兢的跑出来,林嬷嬷吓得魂都飞了。
“是你?是你安排的?”皇上指着她的鼻尖问。
“啊…不是…”嬷嬷连连摆手。
“是谁?”皇上也知道,这种事一般的的嬷嬷做不来,背后一定有个指使者才对。
嬷嬷又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当皇上听说这美人是李将军从半路上拣回来的时候,顿时舒了口气。不是阴谋就好。
“好了,你下去吧。”
嬷嬷战战兢兢的下去了。
“魏公公。”嬷嬷刚走,皇上的火气就上来了。
魏公公还真是恪守职责,皇上这一叫,话音刚落,他就现身了。
“皇上叫老奴来有何事吩咐?”
“我叫你安排的事,你可做好了?”
魏公公一怔,顿了半晌,道;“皇上放心,保证他不在皇上面前出现。”
“哼,那你看,这位是谁啊?”皇上指着龙床上的月问。
魏公公瞄了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解释道:“皇上,他如今武功尽毁,空有皮囊,不足畏惧。”
“他,武功被毁了?”皇上不可置信的问,略微惋惜。他是个天才,可惜从此陨落。
“是的。从此以后,他威胁不了您了。”
“那是什么?”皇上忽然留意到月额头上那一抹血红。
魏公公寻声望去,初一看,像渗血的伤势。可是仔细一看,不太对劲。两人好奇的走上前,定睛一看,“是梅花标记。”皇上大吃一惊。
“哼,果然是前朝的孽子。”皇上忿忿道。
魏公公睨了他一眼,心生一计,道:“皇上,他是奴隶,该怎么处罚?”
“杀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可,皇上下旨杀前朝后裔,给子民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活着,活得生不如死,如何?”当魏公公说到生不如死四字时,眼睛放出异彩。
“可是,朕看到他,就想起那个贱人李尔侬。圳的心就犹如被油锅箭炸一样难受。”
“那还不简单?皇上不喜欢这张熟悉的脸,老奴就把他给毁了。”说完一巴掌贴在月的脸上,揉搓的力道愈来愈猛,速度愈来愈快。皇上瞪大眸子,心跳停止,在魏公公拿开手的那一刹那,他懦弱到不敢看月的新面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终究是太仁慈,所以不忍看他落得这副下场。”魏公公浅浅的笑,一只手温柔的抚摩着月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拉他下去吧。”皇帝痛心疾首的不敢看他。
“这样的月,皇帝要怎么惩罚他?”
“打入奴隶的行列。”皇上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当月被送往奴隶的队伍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正午。连日来的伤害与疼痛,使月的意识一直处于昏迷不清中。
皇宫里一直有一群奴隶,他们被各种身份的人呼风唤雨的谴派着,地位卑微,猪狗不如。而这些人,要么被人打断了腿,要么被人戳瞎了眼,个别好一点的,被人划花了脸。月来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奴隶们都惊呆了。这是他们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人,几乎是浑身血肉模糊,脸皮还开始腐烂。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
奴隶中有一个稍长的老者,见月可怜,悲悯心起,主动将自己的饭菜给他吃。月清晰过来时,如饿狼一般,沉默寡言,却是别人施舍什么就接什么,毫无忌讳所谓的尊严。奴隶睡觉,没有像样的床,纯粹是铺了几根稀疏的干草,大家挤在一起,月和他们一样,谁在冰凉的地上。因为身体虚弱,时常冷得哆嗦。奴隶们就纷纷脱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露出铜色的肌肤与寒冷抗争。而月,就在他们的呵护下,一点一点的好转。
监督奴隶的工人经常将奴隶打得鼻青脸肿,为了保护月不受工人的欺负,更为了让孱弱的月得到好的修养,奴隶自发的组织起来,将月掩藏得严严实实的。监督工人偷懒,经常忘记数奴隶的人数,这样,月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也得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几率。当身体渐渐的有了一点气色时,月就和其他奴隶一样,投入到烦琐的工作中。
月,很感激这群奴隶。但是他从来不向他们道出自己的来历,不和他们深入的切谈。因为,关于他,是个忌讳的话题。他自己认为。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摸样那里没有镜子,月纵然不关心自己的容貌,可是脸有异常,还是能感觉的。只是,到底自己的脸变什么样了,他倒一点谱也没有。
直到有一次,一个奴隶和他半认真的和他开玩笑,“喂,你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人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狠心。”
曾经风华绝代的月,被人形容成人不人,鬼不鬼,自然心里开始狐疑。自己到底怎么了?
好奇中,伸出一只手抚摩着自己的脸,当摸到坑坑洼洼的皮肤时,月战栗了。
“我到底怎么了?”他问周围的奴隶。
其他人都同情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从他们僵尸般的脸上,月得到了答案。
自己被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