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夜黑如磐。但耶律逐原的怒吼,宫人惶恐与惴惴难安的表情,女官们走上走下端出去一盆盆的血水,却充斥着了整个大遥的后宫;我强咬着牙忍着一阵阵剧烈的痛楚无边的蔓延,从额上滴下的一粒粒豆大的汗珠……都成为了我永生难忘的噩梦。
那一夜,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就在那简陋无比,如今却被人挤得人山人海一般的小木屋里,仓猝得我甚至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听到宫中的御医在向耶律逐原禀报着我的病情,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慌张,他的声音是如此的颤抖。“可汗……这位小姐的心气郁结,本已有气血不足之症,所以导致了现在的滑胎。胎儿……定然是保不住了。可是如果不能立刻为其止血的话,恐怕连她的性命也……”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耶律逐原的脸上,似乎显出了一抹惊恐的神色。
“可汗,一个中原女子,没了也就没了……”一旁,刚被册封为大阏氏的鲁尔正在好意的劝慰着他,可刚近他的身,就被他大掌一挥,“啪”的一个五指印印在了鲁尔粉颊上。
“滚!”我听到耶律逐原的怒喝,他手指着门外,压抑着全身的低落情绪。
鲁尔捂着被打得偏倒在一边的脸,抬起头,眼神愤恨与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带着自己身旁的宫女,离去。
很奇怪,明明剧痛让我如此难以忍受,腹内那种如绞一般的疼痛,那种感觉生命在我身体里流逝的疼痛足以让我恨不得能立刻死去,却在看到耶律逐原那落败的表情时,我竟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耶律逐原,你相信报应吗?也许,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曾经是如此的渴求我能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他来了,如你所愿,可是,却也恰恰是你,亲手扼杀掉了他稚嫩得甚至还未成型的生命,也亲手斩断了我与你之间那唯一的一点联系。
看着你一步一步向我踱来,看着稳婆摆弄着我棉被下的身体,听着御医向你战战兢兢禀报我现在的状况,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悔意。
这丝悔意,却让我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和失去,为的就是要报复你!
不自禁的,我笑了,扼不住地笑了起来。却在笑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某种东西在迅速的流失。
我的体温在越来越冷,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浑浑噩噩间,我听到耶律逐原的大吼声,尖利,绝望,却饱含着沉痛,萦绕在我的耳畔。
“绮君,不要……你千万不能有事……是我不好,我明知道你想避孕,却让人点燃了和麝香味道相仿的安眠香,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你的异常……不过没关系,绮君,我们来日方长的,对不对?将来……将来我们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绕着你我,娇声的唤我们父皇和母后的……绮君,我现在……只求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
我听着他的话,却感觉像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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