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然而,我的话刚一出口,耶律逐原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对,王雷却突然激动得大吼了起来,他剧烈的挣扎着,扯着木架都晃了几下,掌心的伤口处,也再次流下了鲜红的血。
“庄绮君,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王雷拼着一口气,狠狠地朝我吼着,“不可以,你不可以把大炮的制作方法给他……他是遥国的蛮王啊……他如果得到了大炮的制作方式……庄绮君你想一想,楚国会怎么样?楚国的百姓会怎么样……还有,你最爱的陆将军……又会怎么样……不能给他,不能给他!否则……我王雷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啊……”
他的话未完,“啪”的一声鞭响,只听王雷一声闷哼,咬紧牙,似忍着巨大的痛苦,豆大的血珍如断了线似的,纷纷从他破裂的衣服内汹涌而出,再一次晕红了暗红血痕的衣服。
我回头,不意外地耶律逐原手里的钢鞭不知何时已攥在了手里,鞭梢处,竟隐隐地滚动着血珠。
“耶律逐原,你在做什么?”我咬牙切齿地对他吼着,急忙上前,捂住王雷的伤口,又焦又急地看着他的血从我的指缝中流出,在瞬间染红了我的手指。
回头,气急败坏地看向耶律逐原,“耶律逐原,我答应你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还觉得伤他伤得不够吗?”
耶律逐原眼眸深沉地看着我,许久,挑眉,冷冷地对外面的人道,“来人,拿笔墨来!”
立刻,有侍卫端来了指笔,站定在耶律逐原的身侧。
耶律逐原一把扯过我,捏住我的手,皱眉,“脏了……真脏。”说完,从拿过一张纸,仔细地帮我擦拭着手上的血,直到擦得干干净净,他才一个眼神,命侍卫站在我的面前,“那么绮君,现在将图纸画出来吧。”又俯身在我耳畔,“这一次,可别忘记了王雷的性命还在你的手里,千万……莫要再骗我。”
我自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怕我,会画假的图稿给他,所以,他以王雷的性命相胁,如果我有一丝的隐瞒或作假,恐怕届时王雷的性命就难以保全了。
深吸一口气,我颤抖着,伸出手去,牢牢地握住了那只毛笔,蘸饱了墨汁,缓缓地朝宣纸下移去……
“庄绮君!”突然,身后的王雷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猛地抬起头来,中气十足地冲我大吼起来,“不可以!不能把制作方法给他!如果你为了救我而让楚国的元气受损,那我王雷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我会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我握着笔的手在发着颤,感觉自己从未经历过如此天人交战的心情。
王雷所说的大义,我明白。可是,他与绿萼毕竟是为了救我而出的事,绿萼我已经保不住了,我不能再让王雷有事,不能!
想到这里,我重重地长吐了一口气,仍然准备落笔。
“庄绮君,我王雷当你是知己,可以舍弃性命的来救你,可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这样死去,也不愿你为了救我,而让我当这个千国罪人!因为这样的话,我会生不如死!”身后,王雷继续在向我喊着话,动摇着我的决定。
手,又一定停了下来。
怎么办?我犹豫了。
“况且,绮君你看一看,我的双手,令我骄傲的双手,已经废了。从此以后,我已是一个废人,再也不能制造得出那些令世人称奇的东西。而且……绿萼也不在了……现在的我,只求你……念在过去的情谊上,保全我的名节,不要让楚国的将士,不要让楚国的百姓蒙难……”
“啪!”又是一声鞭响,“住口!”耶律逐原的大喝。
“庄绮君,你听到没有?如果你今天画出了此图,我王雷就算是白交了你这个朋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我叫你住口!”耶律逐原气急败坏地吼,在我身上虎虎生风般地挥动着鞭子。
“啪!”
“啪!”
…………
“庄绮君,不许画,不许说!你听到没有!”王雷的声音在我身后呼啸。
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闭了闭眼,左思右想间,却没有决断。
如果我今天将此图给了耶律逐原,就意味着将来的遥楚,必有一场大的灾难和战争……
如果我不给,那个为了我而将生命都义无反顾抛弃的朋友,就会命丧于此……
何去何从,我该如何决断?
“啪!”
“啪!”
身后,鞭子一声一声,仿佛抽打在我的身上,心上。
“庄……绮君……不要……”王雷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泪水,模糊了眼眶。此时此刻,我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死去,那样,就不用再面对如此让我为难的一刻。
两难间,突然,一粒飞溅的血点突然溅到了纸上,立刻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朵诡异的血花。
我如梦中惊醒一般蓦然回神,猛地扔掉笔,回转身,冲着正甩开鞭子鞭打着王雷的耶律逐原飞扑了过去,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竟也将他如铁塔般的身子撞得晃了晃。
然后,护在满身是血的王雷身前,我直视着已经气息奄奄,但一双眼睛仍然充满着渴望地看着我的王雷,“王雷,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死……”
听闻我的话,王雷笑了。他知道,我已经将决定权,交给了他。
是生是死,由他决定。这就是我,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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