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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穿越人海,你是天上的哪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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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生妈妈善良认死理的个性,却也在丁荟的管教下无比的叛逆。是福还是祸?韦真越来越看得出,丁荟对这个女儿有多严,就有多爱她多重视她。可是希希的认死理可不让她这么想,尤其是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总是有无尽的委屈跟无穷的精力跟父母斗。准确的说是跟她现在的妈妈斗。

    因为她爸爸雷扬,跟里只有那个长得像妈妈的哥哥。丁荟一手带大的雷希希却不认为哥哥哪点像妈妈了。反倒是自己才长得像老爸吧,那样的漂亮夺目,却无人识。还有一个像苍蝇似的老母成天逼她起床、逼她吃早餐、找人监督她上学、哪个男生又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她今天又逃了几堂课了、裙子是不是又偷偷改短了几公分……

    是,丁荟叫他小舅,待希希如亲生女儿。希希常常在丁荟不在时跟他与尹媚抱怨老妈的独裁跟霸权,羡慕贝贝在韦真这得到的民主。韦真已经没有了早年要制止丁荟的想法。因为希希还太小,她不明白,也看不到她初一时的运动会,丁荟不但嘴上从不说却仍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去看。她站上起线跑时,也不会知道,周边场上热闹喊加油的人群中,并未有她一直期盼的老爸。反倒是一直凶巴巴的丁荟来了。1500米长跑的枪声就要响起,20多个参赛运动员蓄势待发。人群中的希希英姿飒爽,神情却因为老爸的未到而万般的落寞。

    希希自然看不到,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她老妈在人群中也被恶俗的同化,挥拳高喊着加油。抑制不住的兴奋,不停的拉着旁边的她带来的助理或秘书说,“看到没,那个7号,我女儿。”得意和天真之情,是见惯她世故姿态的属下们从未见识过的。而希希可曾知道,当她在跑道长跑摔倒又被众人踩伤时,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在那么多相机在场的情况下,还不顾影响的冲上去。甚至她的短裙因为趴下去看希希而走了光,上了本地报纸的财经版又上娱乐版。此刻父亲正带着哥哥在郊外写生,陪在她身边反而是她最看不惯最不服的老妈。或许是越得不到才越珍惜越想要,正如希希渴望的父亲对哥哥的那份呵护备至。正如,丁荟对雷扬的打开心门的十年等待。

    十年间,丁荟对希希的嘴硬心软这样的事不胜枚举。

    丁荟手腕的不简单,复杂的家庭背景,都曾经让韦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她防备不已。直到多年后的今天,雷扬对丁荟依旧不冷不热,好像这个家就只有他的工作跟他儿子一样。唯一的儿子。似乎那个女儿多年来都不曾存在过。就连他自己的母亲也不见得多热情得到哪里去。而如果没有丁荟不厌其烦的关怀和面恶心善的教育,希希这个太子女恐怖早已滥交、腐化堕落了。

    但她的反叛在丁荟长期的打压下,已经逆反到了极点。雷扬依然能够不闻不问。有时韦真甚至都会把她的种种反抗解读为只不过是想要引起她那个在市里做政法委书记老爸的注意罢了。雷扬在丁荟的引见下进了政界,更因为有妻子跟岳父做靠山,一路顺风顺水。当然他本人的能力也是让人无法忽略。只不过在本市的政法界,这两个医法界联姻的貌合神离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也许雷扬过于疼爱一聂是情有可源的。这个苦命的孩子,一生来就体弱多病。甚至带着先天性的心脏病。在他5岁的时候,不得不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而那颗一直找寻不到、等待了多年的极其宝贵的心脏,则是丁荟利用她跟她父亲的医疗资源、官场权利,逼得雷扬这个新生父亲而又怀着无比愧疚在极度思念孩子们母亲,不得不就范。丁荟嫁给雷扬的初衷已经无从考究。沉默的雷扬是不会向韦真吐露半分的。他怕他们担心。他、尹媚、雷娜。

    可是希希就快初中毕业了,十年都过去了,丁荟的所做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当初有不甘,有计谋,可是在今天,她也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母亲跟妻子了。她跟雷扬后来都没有再要孩子。不知是雷扬不同意还是丁荟一直没得逞,亦或是他们有病,不孕不育?只不过丁荟多年来的付出,一切的一切。而她想要的,家里剩下的三个大人、乃至她身边的助理,恐怕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想要的,只不过是雷扬同志的一颗心罢了。

    丁荟得不到什么回报的付出,多年的隐忍,丈夫心中深埋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就连那一年不过几次而已的*都会再偶尔偶尔的叫出来。她能等到今天,恐怕也是当年她所想不到的。要的,也许也只不过一个爱字罢了。沉重得叫人给不起啊。

    也许私下里她也会跟雷扬吵过无数次,她是那么一个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做事有计划有步骤,极少失手。却埋葬在了这一片为妹妹寻求报复,却反而附送上自己真情的不归路上。

    插在心口的那一把尖刀它就叫爱!越爱越不舍得拔掉!这条路是丁荟她自己选的!没有人懂得她会不会后悔,在那些个丈夫长睡办公室,深夜一个人孤枕难眠的时候,她会不会难过得潸然泪下?到底,得到了什么?折磨的是谁?

    她亦会不会计算这是一笔折了大本的买卖?因为她虽然拿着一把抢过来的钥匙——今生那个男人唯一再给别的女人的一把钥匙,为了那个长得极像他前妻的宝贝儿子才给的——却永远都再也打不开那个男人的冰封的心门。

    与姐姐相反,丁荟她前半生纵横天下,满腹心机,后半生却也同样充满了宿命。

    韦真认识雷扬20几年,第一次见面雷扬因过度饮酒再次导致肝功能衰竭的那个晚上,韦真听得他带着哭腔、满腔的愤懑、极度的不甘、一肚子的怨恨、被车裂般的折磨、被火烤煮沸又不能死、如同从阿鼻地狱传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唤了一晚上姐姐的小名。不愿多作回想!那个晚上是年轻的韦真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他睡不着。听着一个腿残肝只剩半边的男人,昏迷中都要叫着至爱的名字。呼唤她回到身边,可是却没用啊!他想象不到怎么可以有人爱到要死,连命都不要!

    简短却可怕的难忘!

    而韦真第二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就是姐姐走的那个清晨,雷扬打电话来通知他,那种疲惫得好像一整个礼拜都没得睡过觉的无力,没水穿越沙漠的死亡边缘,无奈沧桑得让人想哭:“小弟,你姐姐她……刚刚,去了……”。

    总共也才听得他三次这样绝望得想死的声音。

    而第三次,就是在丁荟拿着一颗新鲜健康却还没有安装在一聂身体里的心脏,要挟雷扬与她结婚的那晚。韦真半夜四点下楼,跑遍整个海淀区给已经不间断抽完了两大盒烟的雷扬再买烟和酒。

    奔波了一个半小时回来,那个闷热的夏天的清晨五点半,天已经有一点点灰白的痕迹,或许是想起了也是在这样时刻走掉的姐姐,还有他们这一群人为爱而痛苦挣扎不肯放手舍弃的难。第三次来了。

    韦真抹着汗,推开了那个不开空调,满是烟酒味,窗帘又遮得严实到快要窒息的房间的门,听到了雷扬一声沙哑的决定,

    “这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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