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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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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痛……现在他就看到这个女人,眼神空洞的朝外看。眼里再也没有了他所熟悉且迷恋的那种神采,卓镇天蹲在她面前,默然不语。她这样行尸走肉,有心痛,但也让他蔑视不已,捏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叫,“芊芊……”

    她仍旧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卓镇天加重了手中力道,她还是不言不语。再加!再加!她终于吃痛,喊了出来,“痛!”想甩开,他却上来捉住她瘦弱的肩,“还知道痛就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实话!一切细节!”

    他拽起她,拖到镜子前,那是平时在门边用来整理衣衫的大镜子。现在,她就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女人,颓废的、失落的、放纵的,可怜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意志消沉,身上的衣服皱巴得像刚从难民营逃出来的一样。他站在她身后,还拽着她后背的衣服,嘴巴贴到她耳朵,狠狠的问:“看看你的样子!这么孬!芊芊,你觉得你配称得上一个伟大的人吗?一个坚强的人吗?”她惶然,“我根本就不想做一个什么伟大的人!”

    卓镇天并没有放过她,拽着她凑到大镜子前面,近到鼻子都快贴对镜子冰凉的触感,近到她清晰的看到自己眼中那多如蜘蛛网的一片血丝!他又咬着她的耳畔恶狠狠的教训她,“那你觉得你配做小莉的好妈妈吗?!见过所有的风雨,走过所有的逆境,挺过所有的失败,不止一次地从血海覆灭中浴火重生,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坚强的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勇敢和坚强而又的人!你根本不配自称伟大的妈妈,你以前是怎么跟小莉说的,你是怎么教育她做人的,难道你忘了吗?啊!要做小莉的好妈妈,是那些经历过最低潮,所有最惨痛的打击,却总能够依靠自己重新站起来的人。看看你的样子,我恨不得丢你到江里面去!这副崩溃样儿给谁看,给你的对手看?那个女人不是就等着这一刻吗,你要让她胜利吗?要吗?”

    镜中,她怔怔的看着他的凶样,眼泪竟然就那么的流了下来。她抬着头,转身把脸陷进他怀里,“阿天,我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他搂着她,那耸动的肩膀和哭声从呜咽到放纵,泄露了这个女人,这个母亲的脆弱。聂佳一天之内的慌张、无助、愤恨、恼怒,现在全都化作了他怀里的渲泄,声声不息。卓镇天轻拍着她的背,没有紧搂,她需要呼吸,需要充分的流泪,这个崩溃边缘的可怜女人……

    她吐露出的是断断续续的哭诉,“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卓镇天蹲下来,扶住她的肩,止住她的颤抖。她还在流泪,眼泪跟鼻涕一把一把的,头发也又乱又湿。卓镇天爱怜的双手捏住她的脸颊,轻抹去那些脏脏的泪痕跟液体。她眼睛因为用力过度,睁得大大的,看着他。鼻间还在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卓镇天用手指把她跌落的乱发轻轻收好,掖到她的耳后,双手伸过她孱弱而极需他的背,拢到怀中,嘴巴贴到她的耳垂,小啄一下,“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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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相拥着。他的声音坚定得很,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般自由,但是为了他的女人的伤痛,他也会倾其所有放手一搏,只为报仇!可惜她在他怀里没有吭声,久久都不给她一个答复。午夜两点,附近的民宅都黑透了,她的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东躲西藏的,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不用我们动手,而且这样未免也让她死得太痛快了!阿天,你可知道,让一个为爱付出所有的人痛到心锥的方法是什么吗?以前我常常失眠,是,我熬过很多很多最难过去的坎。也就明白,只有你用尽全力去爱的那个人亲自来伤害你,一寸一寸的剜你的心头肉,拿你的血一滴滴来喝!还做得很无辜的样子,那才是至痛!所以,中国几千年来的第一酷刑,是凌迟!哈哈,我就要丁芹常常凌迟的滋味,喝一碗雷扬给她亲自端上的毒酒怎么样?”她居然抑制不住的冷笑起来,卓镇天听出来了,“你想怎么做,雷扬会听你的话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她一直浑浊的眼里突然清澈,眼神聚集起一股杀气,“我会让雷扬陪她走完这人生路上的最后一程,点点滴滴的相守,让她以为纵火罪是不用死人的?雷扬会是证人之一的……”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的计划,卓镇天却发现她始终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如何要雷扬答应她?就算雷扬对她用情至深,愿意为她做任何一件事,可不代表不想从她这儿拿走一样东西。男人是一种最最追求等价交换的动物,他太清楚了。有时甚至可能是超等价交换。她可清楚吗?就那么有把握?悲哀是一种看不见说不出,甚至不好形容的东西。可它有重量,而且很沉。卓镇天的大部分资产已经被冻结,他下属的那么多公司天天有调查组进驻,老连已经劝他是到了走的时候了。可是他迟迟未动身就是想带走她!可是,现在小莉死了,这么大的事,芊芊怕是不报这个仇死也不会走的。

    而且卓镇天都没有试想过,即使没有这件事,假使他拿着多出来的那一张飞机票,问她肯跟他走吗。她肯吗?不敢想象,因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过送她的戒指在她身上或包里哪里出现过。何况这种离开中国,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的事,还要带上小莉的话,当初如果他有机会问的话,她会答应他吗?会吗?心里念着,手下不由得又抱紧了怀中的这个人儿。好多事情现在还不能跟她说,万不到最后一步还不能逼她做这种选择。何况她现在有这么重要的事做,不把心头的这根刺拔掉,怕是永远都不会有安稳觉睡的。

    丁芹这次是真的惹到芊芊了,就算伤害她也比不上伤害小莉要紧,甚至还杀了她!护犊心切,丁芹没有过孩子,不懂得母亲们的失子之痛。何况小莉是她跟刘算还有聂书琴三个人性命的延续!说实话,卓镇天如果请人帮做丁芹,那他就得马上跑路了,而芊芊肯吗?她是要亲手送丁芹上断头台的,死刑都还有复核,这个漫长的诉讼程序怕是他等不了的。所以,情况才更加不乐观。卓镇天多想现在就问她,肯不肯跟他走,但是有些问题不用问答案就已经知道,至少她现在这么大的一个心结,一定是要先到解开了以后才能再谈这事的。

    第二天,他还想再陪她的,但聂佳说得很明白,“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次去广州又是一无所获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为什么不用加拿大跟瑞士那笔钱呢?”卓镇天否决了她,“那是最后的保命钱,安全、干净,最后的保障。是要先到日后出去用的,现在当然不能动。不然最后的一点金矿都要被挖空了。不过,芊芊如果你要用来完成你的事,是当然可以的……”“不需要,”聂佳很肯定,“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她妥协。而且我是律师,程序怎么走自然比你熟,你不用操心了,去做你的事,我会振作起来的。”卓镇天回上海之前,陪她去火化了小莉。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人都沉默的看着火化箱。送进去之前,聂佳并没有哭,卓镇天很欣慰。但又为她刻意的压抑而怜惜,她的一生总是在得到与失去间挣扎,偏偏还是失去的比得到的多。

    骨灰盒不是很肃穆的那种,聂佳选了个较可爱型的,说是小莉会比较喜欢。可是这种东西哪里会可爱,卓镇天分明看到她收拾每一样东西时眼角的通红,还要苦苦撑着不流泪。“我送小莉走的最后一程,不希望她看到妈妈这么软弱。”带着鼻音的哽咽,卓镇天揽着她的肩头,也对小莉说,“你到哪都要乖乖的喔,叔叔知道你一直都很听妈妈话的。别吃那么多冰激凌,妈妈跟叔叔都会一直想念你的。”聂佳伸出发白的手指轻轻的触摸骨灰盒外面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纹路,心痛得无以复加,泪终于还是洒在了小莉回家的路上。

    一出来就看到了李燕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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