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风楚阳在夜色的掩护下,把众人带上了一艘平凡不起眼的商船。
商船在月河上徐徐移动,月芽儿挂在树上,晕出淡淡的白光,迷离而忧伤。
渐行渐远,不知道别诺在做什么?在发脾气吗?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喊着“唯儿唯儿”?燕唯儿站在船栏边,流下了两行清泪。
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站在甲板上泪流满面?如今,同样的桥段,同样想着那个人。不同的是,曾经在不舍中有那么多怨恨,此时,却是情浓到醉的依恋。
这一生,只有那个人,才是她的夫君,才配做他的夫君。所以她要好好保住这条命,等着与他相逢的时刻。
只要活着,才有一切美好的可能。一死了之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死,只能带给爱人更重的伤痛。燕唯儿深深明白了曾经季连别诺跟她说的话。
所以,她得好好活着,她带出来的人和狗,都得好好活着。
燕唯儿擦干眼泪,对远远走来的风楚阳道:“药呢?”
“正在煎。”
“我的阿努呢?你不会要一直关着它吧?”燕唯儿说话毫不客气。当一个人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站的位置绝不一样。她可以有这样的气势,不必畏缩。
“阿努会伤人,我不可能随时盯着它……”风楚阳站定,心神不自觉地恍惚。这样的女人,当然该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指点江山。
“我会看住它。”燕唯儿的语气没有一丝退让:“我们都是不会武功的,你拿了我们在手,阿努就不会伤人,我保证。”
末了,燕唯儿冷冷地命令:“立刻放了,我要见它。”
不是商量,是命令。
眼神也是冷冷的。
风楚阳打个手势,铁笼子被缓缓推了过来,阿努可怜地趴在里面,就那么看着主人。
燕唯儿走近阿努,手指轻轻碰触它的爪子:“阿努,现在放你出来,你不要咬这些坏人。”声音是温存的,竟然明目张胆当着风楚阳的面,把他们定位为“坏人”。她说话的神态,依然是少女明媚干净的模样,一派天真,却清冷。
那种清冷,令人无法靠近。奇异又矛盾的表情,仿佛只有她,才有那样的神韵。
训兽师开了铁笼,却猛然倒退了两大步,生怕这凶猛的狼狗出笼来咬他。刚才要不是早已设下陷阱,怕早已被这狼狗撕成碎片。
阿努出笼,伸展四肢,又抖了抖身上的毛,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气势,一扫刚才在笼子里的郁气。它看都没看一眼别人,只是偎在燕唯儿身边,任她抚摸它的头。
“从现在起,如果我的人,我的狗,出了任何意外,都会算在你风楚阳的头上。”燕唯儿指手划脚,一口一个风楚阳。
风楚阳这许多年,除了在父皇面前唯唯诺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指使,近来屡立战功,连父皇也对他礼遇有加,和颜悦色,更不必说朝堂之上的官员,私底下就算不服,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却如今,被一个小丫头,指东指西,脆生生的威胁。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被抓来的,倒像是到哪儿都是她的地盘。要放在往日,早将她关押起来,根本不会对她怜香惜玉。
三百多个日夜培养起来的情愫,还有那个“得此女得天下”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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