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仪宫门口,却被侍卫阻拦,侍卫道:“娘娘,您不能进去!”
若是以往,萧缘书断不会为难几个当差的人,可现下她必须要见到她的孩子,不顾一切也要见到!
她发了狠,一下将一个侍卫腰侧的大刀拔出,直直向着拦她的人砍去,砍得对方手臂上鲜血直流。
她红着眼,满脸杀气,道:“今天谁拦本宫,本宫便让他死!”
侍卫们面面相觑,结果无一人敢拦阻,任由她跑进了凤仪宫中。
她进去时,太医尚未离开,楼铭君正躺在床上,脸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口已然摔破,多处伤痕清晰可见。
她心疼,想上前搂抱他,却被御医阻止,道:“娘娘,殿下摔下来时是手臂和脸先着地,脸上伤势还是小事,但是手臂的骨头断裂,还望娘娘不要轻易挪动殿下。再则,殿下未清醒之前,微臣也不敢肯定他可还有别的伤处,尤其是骨头可还有其他断裂,若是搂抱殿下,可能会加重他的伤势!”
萧缘书呼吸一滞,缓缓点了点头,坐到床沿边。
她刚坐下不久,便听到外面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话落,楼韧已然疾步走进,问道:“吴太医,朕的皇儿如何?”
太医将和萧缘书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楼韧听后面色沉重,随即担忧萧缘书,便走向她,伸出手想搭在她的肩,却被她一下扭头狠狠盯住。
她的目光中满含恨意,不是昨夜的一闪而逝,而是清清楚楚的恨意,令他想忽视都不可能!
他的手悬于半空中,半响才有些悻悻的收回,道:“缘书,你不要太担心,小孩子身子软,摔一下不要紧……”
他安慰的话也说不下去,因为她的脸上泛起了冰冷而嘲讽的笑意。
他心一紧,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竟如此疏离?将孩子关在凤仪宫中,他原只是为了管教孩子,何尝又愿意让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他张了张嘴,欲问她。
床上的楼铭君开始啼哭起来,喊:“娘亲,娘亲,我好疼!呜呜呜,我好疼,娘亲!”
萧缘书轻轻哄他,说:“君君不哭,娘亲在这里,娘亲在这里!”
御医赶紧上前问道:“殿下,您可能告诉微臣,除了手臂和脸,还有哪里疼吗?”
楼铭君不答御医的话,就是对着萧缘书喊:“娘亲,我好疼,我好疼!”
萧缘书心慌意乱,也跟着掉了眼泪,说:“君君乖,跟娘亲说哪里不舒服?”
“娘亲,我难受!”
“嗯!娘亲知道君君难受,君君跟娘亲说,是哪里难受?”
“我鼻子疼,手疼,呜呜呜……还有,我想吐,我想吐!”
闻言,御医道:“殿下怕是摔到脑袋了,微臣开几副药,给殿下服用。还请陛下和娘娘留心,不可让殿下轻易下地,不可让他再有猛烈的举动,不然他的脑袋会受不住!”
萧缘书哭着点头,她宁愿疼的是她自己,也不想让小家伙受一点伤害。
折腾了到了傍晚时分,小家伙总算不哭了,开始和她断断续续的说话。楼韧见状,忙劝她吃点饭。
从昨日开始,她便没有吃东西,说不饿是假的,可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对他的话也只做不理。
这时,有宫奴进来禀报道:“皇上,娘娘,季大人听闻殿下受伤前来探望,现下正在外面等候!”
萧缘书听了冷笑,季玉现下是翰林院的待诏,本身无秩品,未得旨意是无法进入内宫之中的。可现下,她竟然已经在凤仪宫外等候,楼韧当真对她不薄,给了她任意出入皇宫内殿的特权!
楼韧未曾发现萧缘书脸上的表情,季玉乃是楼铭君的老师,现下前来探望合情合理,他微微点头,道:“请季大人进来吧!”
季玉进到了寝宫之中,拜道:“臣,季玉,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季爱卿平身!”
季玉起身,悄悄看了楼韧一眼,道:“微臣听闻殿下受伤,甚是担忧,擅自前来,还望陛下和娘娘海涵!”
萧缘书依旧冷笑,却也没有回头看楼韧和她一眼,自顾自的专心哄着小家伙。
“季爱卿有心了,你能前来看望,想来皇儿也是很高兴的!”
季玉见楼韧没有半点怪罪她擅自出现的意思,安下心来,上前一步,问道:“君儿,可曾好些?”
她这一声称呼,本来也不为过,她是老师,楼铭君是学生,唤名讳也不算大忌。
可这触碰到了萧缘书的脆弱之处,令她如被人踩了尾巴,立马竖起浑身的逆鳞,道:“大胆,你是何人,皇儿是何人,你竟敢直呼其名讳!”
季玉愣住,她如此称呼楼铭君乃是得了楼韧的首肯,一月多来皆是如此称呼,现下早已习惯,不曾想居然被萧缘书喝斥。
她忽就有些委屈,忘了君臣之礼,对萧缘书道:“我……是陛下恩准我这样称呼君……称呼殿下的。”
楼韧皱眉,觉得萧缘书不过是因为孩子受伤从而迁怒于人,沉声说道:“缘书,莫要胡闹!”
萧缘书抬头看他,眼中冷意更甚,说:“臣妾是否胡闹皇上心中清楚!臣妾只是想问一下,皇儿昨日为何忽然要找臣妾,又为何宁愿从墙上摔下来,也不愿再被关于凤仪宫内!”
楼韧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季玉闻言十分心虚!
萧缘书不理他二人的精彩表情,转而望向床上的楼铭君,问道:“君儿,你告诉娘亲,为何要翻墙而出?难道不怕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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