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策一行人路过一小镇,萧缘书欲寻奶糕却被萧策阻止,萧策冷眼看她,说道:“你以为本王是面捏的?连个奴婢也无法保全?你在本王这里,有谁敢欺凌于你?还要吃奶糕作甚?难道你想一辈子就此下去?”
萧缘书顿时语塞,不敢坚持买奶糕。好在算算路程,不需两天便能到达湘西境内,届时她只需离去便可。而她脸上的红疹,没有个三五日怕是难以散尽。
她安心跟着众人走进一家饭店,楼上雅间异常冷清,楼下倒是十分热闹。
萧策及众侍卫穿的皆是常服,因而无人识得他的身份,只道是哪家贵公子出游,才会如此前呼后拥。
他们在二楼寻了位置坐下,那薄薄的门帘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却隔不掉楼下的高声议论。
“大家听说没有,蜀都被西夷人和湘中王围了将近三个月,如今全城下上都找不出一碗米饭来,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朝廷为何不派兵?”
“谁知道呢!”
“我听说呀,肃王虽然得民心,有贤王之名,却难免功高盖主。当今圣上一直想将他除掉,却苦于他从不犯错,找不到托词堵天下悠悠众口,只得作罢!如今有了这大好的机会,圣上只怕不会放过!这才迟迟不发兵救援,欲借湘中王和西夷人的手将他除掉!”
“你也听说了?我也曾这样听人说起!说来,不只是朝廷不派兵。你就说长公主的封地在湘西,那里有重兵把守,粮草囤积,却也是隔岸观火。”
“可不是嘛!说起来,朝廷的做法委实不厚道,难道说为了让圣上安心便要牺牲蜀都的大好河山,牺牲掉无辜的百姓?”
“哎!说起来肃王也是可惜了,想当年圣上还未登基之时,内忧外患,龙椅都是遥遥晃晃的。要不是他以少年之资力揽狂澜,莫说是皇位,就是这江山究竟姓什么也未可知!”
“你们这群酒疯子,喝了几口猫尿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妄议圣上是死罪!还不快速速散开!”饭店的老板本来在二楼招呼萧策等人,听见楼下说得越来越放肆,忍不住走到楼梯口大吼。
他这刚一吼完,底下一片哗然,有胆小者纷纷散开。也有胆大者,不屑一顾,依然畅所欲言。
“张老板,我说你这就是不对了!这事怎么叫做妄议呢?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圣上为了一己之私要置肃王于死地,弃蜀川百姓于不顾!”
“你还说,你还说!你就是要说也请你行行好挪个地,你在我这里说,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吗?”
“张老板,瞧你这个孬样,有什么可害怕的?西夷人都要打过来了,你还惧怕朝廷?哧!要我说呀,你这饭店也趁早关门吧!听说西夷人烧杀抢掠无一不做,等他们打过来,你这饭店只怕也就是一把火的事情!”
“怎么?你听谁说的西夷人就要打过来?”
“这还用谁说吗?这明摆的事,若是肃王死,属川失守,西南一线便再也保不住。还有湘南的将领,那都是肃王的部下,你以为圣上如此不仁义的做法,还值得这些个将领誓死保护?”
萧策听得震怒,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妄议朝政,还不快快将官府的人找来,将他们拿下!”
他此话一出,楼下本应噤若寒蝉,谁知却一下哄了起来。
有人骂道:“楼上是哪家贵公子,有种的下来说话!怎的就是妄议朝政了?天下人说天下事,难道只许你们这些吃坏粮草的人做,不许我们这些人说?”
又有人怒说:“这些个贵家子弟只知道逗鸟、玩小倌,在这里逞威风,有本事倒是上战场保家卫国去啊!”
老板眼见越吵越烈,只得慌忙下楼,抱手道:“我给大家作揖了,请你们赶紧走吧,不要再惹事了,要是朝廷的人真的来了,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萧策欲走出去追究,萧缘书忽就站了起来,冷冷笑道:“王爷难道不知悠悠众口不可堵,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
闻言,萧策的脚步滞住,半响才回身坐到原来的位置上。脸色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伤心他的父皇被百姓非议,还是伤心百姓所说可能为事实。
萧缘书的脸色也不好,只是满腹心事的萧策并未发觉。以刚才大家所说,蜀都随时可能城破,而她虽有令牌却连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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