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源被管事尚宫虚扶着回到萧策的宫殿。先前萧策被封王之时,德昌帝因为舍不得他搬出宫,以他尚未加冠为由未让他出宫置府。现下,他虽是成了婚,却仍是居在朝华宫,而没有自己的府邸。
喜房是按照萧策的吩咐布置在朝华宫的西侧楼阁,现下人们都出去讨酒吃了,只留下一个喜婆和一个管事尚宫陪着她。
此处本就偏僻,现下更是静得诡异,宇文清源坐在房内,耳朵边没有一点声音,只觉得静谧难安。她环顾四周,飘渺的芙蓉帷帐,大红的鸳鸯锦被,上好的镂空雕花床,香木云纹桌,龙凤呈祥烛。
明明样样都如了她的意,就连德沛公主昨夜也亲自召见她,对她进行了一番褒奖。可她的心里就是不踏实,烦躁,无缘无故的烦躁。
她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归结于对洞房的担忧。她虽暂时保住性命,德沛公主也很满意她能嫁给萧策,可萧策若是不与她圆房,她照样难逃一死。
许是看出了她坐不住,管事尚宫善意一笑,小声说道:“王妃是不是坐着无聊?老奴看王妃今日也累了,从早晨到现在也未曾进食,不如吃些东西?”
懿朝自开国时起女子便很稀少,旧时的那些规矩,诸如新娘盖盖头、必须端坐于床等夫君、不得走动和吃食等,早已经不时兴。即便在繁文缛节颇多的宫里,这些管事尚宫们也很和善,并不会要求新晋的妃子们端坐于床。
宇文清源身体本是有些紧崩,闻管事尚宫此言,微微松了口气,轻轻点头,方才从床上缓缓起身。
管事尚宫将她引到桌前坐定,为她摆好餐碟,细心布菜。宇文清源闻到饭菜香味,顿感饥肠辘辘,恨不得一口将面前的东西全部吃下。
管事尚宫先是为她盛了一碗意寓多子多孙的八宝粥,递到她面前,道:“祝王妃娘娘早生贵子!”
她轻轻颔首,拿起勺子开始喝起来。
一时间,屋里只剩她吞咽食物的声音。
吃些东西下去,她的心情微微转好。这时,明晃晃的喜烛噼噼啪啪爆了起来。先前那股子的烦躁劲又起,她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只想将屋里的东西砸个粉碎。
管事尚宫见她手顿住,忙给她布了一道凤凰双啼。她看了看碗里的鸡肉,只觉得这平日里吃惯了的东西现下变成了虫蚁血肉,让人难以忍受。她食欲顿时消失,倏忽涌上呕吐之感,忍不住干呕连连。
喜婆忙为她端了一碗清水,双手递至她面前,道:“王妃,您漱漱口!”
说着,喜婆和管事尚宫对望一样,心下有些怀疑。
宇文清源漱了口便不想再用膳,只觉浑身疲软,走到床边,靠着床架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见状,管事尚宫忙以眼神示意喜婆随她出去,喜婆会意,轻手轻脚离开屋内。
管事尚宫是看着萧策长大的人,她原先就是莲妃的奶娘,莲妃死后,她将萧策看得尤为重要,忠心自然不在话下。喜婆是宫里的老人,对萧策也是尽心尽力。
懿朝宫制不比前朝严苛,尚宫或是宫女到了年龄都可以自行嫁娶,若是要在宫中继续当差,只要本分守己又兼得主子同意,便也可以。
因而,这两个老人皆是做过母亲之人。她们见宇文清源先是莫名烦躁,后是呕吐连连,加之身体疲倦,早已想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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