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寂寞的客栈。
而客栈主人似乎是不怕寂寞的。
甚至任客栈的矮墙上爬满了青青藤蔓。
这藤蔓在风中与衰草残荷相和着摇摆,是很有几分黍离之悲 的。
和上次杨明来相比,这些藤蔓发生了一点变化。
它谢了它的花。
矮牵牛 ,夏季开花直至秋天,花色品种纷繁,而这里的花种只有两色,恰是浅蓝、和带点硬朗的桃红色。
此刻虽不算是它顶盛的花期,然而秋意毕竟仍未萧杀,且连日晴暖,所以难免还开着许多,撒落一片残花与花粉。
可这场大火一起,娇嫩的花朵本来半夜都是合着朵儿睡觉的,还没睁眼、俱被烤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客房窗下有一株玉兰花强撑腰板,看来也快枯了。这客栈的花是上辈子缺了哪柱香,以至遭着此劫?
杨明到时,火已成势,官府水龙头虽未到,左右街坊怕池鱼之殃、都拿着水桶扑救。惟有紧邻那蓄着歌妓的“风雨苑”,虽也近,但靠着客栈一边是引着西湖水起的大片金鱼池,才不怕烧——或者是根本没想过火头若起会不会烧到她们,愚蠢得不知道害怕——几个涂脂抹粉的女子只傍着客人隔着水在香阁上看着火场取笑。众街坊看了虽有气,但家业都在这街上,心知水火无情,手下是不敢慢的,好在天气并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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