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涛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音。只有这个音不是他的掌控、只有这个音是一闪即逝的裂缝。
她的匕首已毫不迟缓的点进去。
指势一滞,似一泻千里的瀑布撞到了石板,随即,也就似撞到石板的怒涛,高高蹿起。
没有时间差,大风歌一变而为破阵乐,胖胖的十指已成金戈铁马,长啸而来。
陈三儿骇然急退,跌坐在地,眼睁睁看那十指似铁蹄踏至面门!
它们突然停了。
赵羽西悠然收回他保养得很好的双手,似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头向水如冰道:
“夫人,这就是我刚创的拨弦手。”
水如冰点头微笑:
“很好,那便用它攻我试试。”
赵羽西点头,扬起双手,轻轻的、悄悄的、让十指晃出一个圆圆的影。
陈三儿在一边已看得心上受不住,几乎要叫出声来,她只觉得那里裂金碎玉、隐隐有十面埋伏!
她一旁观者的感觉尚且如此强烈,处在埋伏之中的人自然所受压力更甚。只见水如冰本来如冰似玉的脸色已然变得发青,几乎要炸了,她已不能不出手!——她出手,击向自己肩头!
这掌击实,水如冰的脸上泛起红潮,她的眼光明亮起来。
而赵羽西的指势也发动了:猎物既动,埋伏已不能不发动。
只是,他的主势,似乎已变成了被牵引着的客势。
水如冰的双掌不顾他一圈指影,又狠又准削向他的手腕。
赵羽西指势又一滞,他又要如怒涛般反击。
可是水如冰变招比他更快——不,她的掌势根本如雪崩澎湃直下,没有一点间隙停顿。
你见过雪崩吗?你知道整座山雪奔腾泻下是怎样的气势、怎样的排山倒海,什么样的浪涛能与之匹敌?
所以赵羽西就输了。
他缩回手来“哈哈”一笑道:
“还是夫人棋高一筹,这一招比我的拨弦手更妙,不知该名之为何?”
水如冰微笑:“既然是破‘拨弦手’的,那自然叫‘断弦’了。”
赵羽西骇退半步,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呸呸呸,岂可说这种话,再想再想。”
水如冰一笑而罢,果然低眉细想去,因喜道:
“我又有了:词有‘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我这一手破式,便叫‘不说’。”
赵羽西将“不说”喃喃念了两遍,喜道:“这个好,好名字,配得上这好招式。夫人,我们这两招,谁要能学得拨弦手,已足可挺着胸出去找别人麻烦,要再能学得‘不说’,简直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找他的麻烦了。”
水如冰点头附合,又作难道:“只是这两招说起来虽不过两招,内中的变化却有如恒河沙,连我们两个自己都未敢说已全知全晓呢,谁能说悟就悟了?”
赵羽西沉吟片刻,扬手,攻的是陈三儿。
陈三儿原在地上听得入了神,乍见指影千娇百媚卷地而来,竟似一阙“步步娇”,难道真敢给他沾上了双足?吓得立刻便要冲天而起,心中忽又一动:
想她在江湖真是打架打大的,再怵人的魔头也能撒娇撒痴缠上几回合,如何今天他叫她退便退、叫她起便起,这么样的被动?
哎呀,赵羽西“拨弦手”这三字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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