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请进来!”
便有轮轴轻轻转动声,门口进来一个人,和一把椅子。
椅子是一张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女子,所着无非墨衣,却非丝非帛,黑如子夜,益衬得她肤如冰雪、目似寒星。把个陈三儿都看得呆了,目不转睛问道:“你是谁?”
美人微笑:“三姑娘冰雪聪明,难道猜不出妾身是谁?”
月华成面柳如眉,黑衣领口里长长颈子优雅有如冰雕,坐在轮椅上便有那仪态万方、绝代风华……陈三儿剧震道:“神仙妃子!嗳呀你是水如冰!”
原来赵家三子:赵羽东、赵羽西、赵羽南。老二赵羽西是神仙阁的老板,他的妻子虽双腿残疾,却容颜绝世,被江湖上誉为“神仙妃子”。
水如冰一向静处深闺,陈三儿虽素来关照神仙阁的生意,与赵羽西有些交情,也不曾见过他的妻室,后来与赵羽东来往密切,赵家长辈却视她如蛇蝎,不许她踏进赵家门,更没机缘见面了。但陈三儿毕竟也久慕水如冰之名,心道这样风采的除了神仙妃子,更有谁人。
黑衣美人果然含笑点头,将手旁一素锦裹紫檀的八宝食盒交于琼脂,悠然道:“正是妾身,久叹与三姑娘缘悭一面,谁想今夕得见。随身特带来神仙阁师傅拿手的几样点心,三姑娘与阿舅好歹尝尝?”
“阿舅?”陈三儿一奇,屈指算来:水如冰是赵羽西老婆,赵羽西老爹赵鹤忠几年前进门的续弦夫人却是曾今的姐姐曾朱……“唔,果然曾今是你阿舅,他该叫你侄媳吗?嘻,姐姐勿怪,三儿向来对这些关系最是头痛,轻易理不清的。”
曾今看琼脂将食盒搁在案上,一样样精致点心取出来,苦笑道:“还是理不清好些。给人叫‘阿舅’,岂有‘公子’入耳?”
陈三儿素爱神仙阁糕点香甜,已老实不客气据案大嚼,听了曾今这句话,鼓了两个小腮帮子指着他就笑:“曾今,难得你也说得出这么诚实可爱的话!”
水如冰的眉眼轻轻一弯:“和三姑娘在一起,好像谁都会变得可爱的。”
“哦?”陈三儿一双猫儿眼扑闪扑闪,直盯进水如冰的眼睛里,“那么姐姐也是贪看三儿可爱才特特赶过来的?”
水如冰叹一口气:“三姑娘聪明,此次妾身来见三姑娘,实在是为了小弟。”
“赵羽南?”陈三儿捧头**,“他又怎么啦?”
“小弟年幼无知,连日来多扰姑娘清静,太是不应该,赵家诸长已决定严加管束——”
“是么?那很好呀。”陈三儿笑吟吟道。
“——只是遍寻不得羽南下落,难免忧心,敢问三姑娘可知端详?”
“什么?”
“自昨夜冒犯姑娘仙驾,小弟羽南亦入住城郊神仙阁客栈,其后便不知所踪,三姑娘可知端详?”水如冰一字一字道。
陈三儿一呆,这才明白水如冰何以来得这么快,说不定一早发现赵羽南失踪,就开始追查她的下落了。
同时,她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来的是水如冰。
要在曾今这种疯狂护花的人面前拷问她,出手的只能是同为绝代红颜的水如冰,换别人只要话说得重些,只怕立刻就会被曾今丢出去。当然,如果赵老爷的续弦夫人、曾今的姐姐曾朱要来也是可以的,何况她在未嫁之前因为曾今的关系见过陈三儿,陈三儿对她还颇有好感。不过曾朱毕竟是书香门第的闺秀,总不适合奔来质问一个妖女。而水如冰看起来是会武功的,而且好像还不错。
水如冰既然来了,赵羽西有没有来?这位大老板的武功却是不错得有点吓人的。
他们若是一口咬定陈三儿害了他们三弟,必逼她交人。她若交不出时,他们要打,她恐怕是没有招架之力;他们要杀,她岂不是也只有让他们杀?
陈三儿骇然摇手:“不关我事。在秦淮河边是他先走的,我后来压根儿就没见过他。”
水如冰淡淡道:“小弟此后入住神仙阁……”
“我住过的那个神仙阁?”
“就是那里,三姑娘约在半个时辰零一刻钟后进去,难道不曾见过他么?”
陈三儿这一次是真正呆在那里,托着腮好一会儿,苦笑道:“我如果说我真是一点儿鬼影子也没瞧见,是不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一声叹息,却是曾今:“恐怕如此。”
陈三儿小脸转凝:“连你也不信?”
曾今轻轻吁出一口气:“在下信与不信,着实与事无补,然而赵家之焦心也是人之常情,姑娘若能相助寻着三弟,自可化干戈为玉帛。”
陈三儿吓得跳起来:“连你也帮她不帮我了?天啊!原来你最喜欢的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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