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夫太烂,我就算不直接动手,也有一百种法子杀了你,你信不信?”痴剑冷道。
“阿清你马上给我回去!”中年人冲着书生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痴剑喝道:“我跟你算帐!”
“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横在当中的书生,忍无可忍,发出怒吼。
平常不太发火的人,忽然动气,是有一种力量,剑痴和中年男人立刻气焰全消,眼巴巴的看他,一个叫:“阿清……”一个叫:“女儿……”
书生先对中年男人道:“我偏不回去。”再向痴剑道:“我不是女儿家。”言罢,就手拉开衣襟,露出胸膛来,虽然苍白瘦弱一点,有若某家铺子里的白斩鸡,但果然是男儿无疑。
这书生长得娇嫩,年纪又幼小,并没甚髭须,无怪乎谁都把他当女儿家改妆。当下他验完正身,面孔又通通的红起来,将衣裳掩上,恨声对痴剑道:“我不是你女儿,你看清楚了?”
痴剑至此方悟,然则又似更糊涂了般,吃吃道:“是啦,你年纪也比我女儿小……那末,你是谁?”
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像是蝗虫被人捉着要放进油锅煎炸充口粮,几乎要哭出来了,伸手去拉书生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快走。书生虽然面红得似个小娘儿,骨子里却真是条汉子,夷然不惧,朗声答道:“我父便是神笔凌天良,则我便是他儿子凌云清啦。我在这里,遇见你们的事,正是要记下来的,你待怎么说?”
原来这神笔凌天良,号称是江湖的董狐、武林的班固,祖上是个好人家,据说帽上也曾饰过貂蝉、手中也曾捧过象板,天子阶下侍奉过来的,不知怎么罹了祸,虽幸免灭族之灾,也熄了仕进之心,世代传下来,就在江湖闲隐,说起来是比较安全的,但若代代闲着等死吧,又耐不住寂寞,便寻了个营生,取刀剑逸事写作野史,传诸酒肆瓦当,供人一噱。年深日久,倒成了个克绍箕裘的事业。传至凌天良这代,下头原有个儿子名唤云清,许多人都晓得的。只是听说凌云清年幼多病,父亲又溺爱他,不准他行走江湖,所以外头多没见过,不料是这么个人品,又出现在这里。
那痴剑听了凌云清的话,默然片刻,复慢慢问了一声:“她不是我的女儿,怎么长得这么像?”
这一声可不是随便问的,孩子不是像母亲、就是像父亲。这一家的孩子,为何会与另一家孩子万般厮像?
凌云清终于也知道厉害,不知所措看看父亲。
痴剑袖子一拂,抓向凌云清:“你跟我来。”凌云清不是傻子,自然缩手不肯叫他握,凌天良也疾忙抽铁笔打向痴剑之手。痴剑连剑都未出,五根手指一跳,凌家父子都觉眼前一花,凌天良明明是想招架的,铁笔一抬,不知怎么反而把自己重心带乱,“卟嗵”就坐在了地上,身上几处大脉隐隐发麻,听得“爹!”一声叫唤,定睛再看时,痴剑的手指已经搭在凌云清手腕上,拉了他走。凌天良拦不住,箕坐着,拿脚后跟大急顿地道:“痴剑,你大庭广众让人看笑话么!”
痴剑置若罔闻,拉了凌云清,顺流飞奔下去,向着玉魔的筏子狂追。“你干什么!”凌云清骇道。“我先杀了她报仇,再问你的事。”痴剑道。凌云清心下觉得不对,正没做理会处,听到后头一迭声大叫:“她不是你女儿,你不必报仇!”
原来那老太太撑着小艇,好容易赶到了神笔凌天良那边时,痴剑已经抓着凌云清奔开。老太太本不知前因后果,眼睛一转,猛然向凌天良喝道:“你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还是你跟他孩子有什么关系!”凌天良已急得不行了,脱口回道:“我是跟他老婆生了孩子没错……”又红着脸辩解道,“可是他自己连他自己老婆怀孕都注意不到,所以孩子当然送给我养育长大比较好……”
老太太哪里听他的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