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屈膝回道:“回夫人,婢子先去了北院梨香阁,人说雪奴姑娘林子里赏花去了,婢子便去林子里寻着雪奴姑娘,传夫人的话请过来的。”
卫芷汀点点头,似有了主意,扬声向雪奴道:“妹妹,这天寒地冻的,年下又不太平,你不如收拾东西搬来暧阁跟我住着,也好有个照应。夏妈!那些先放那儿,且去帮雪奴姑娘收拾东西……要是一时收拾不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先丢那边吧,好歹要缺什么正经家常物色,这边都是有的。”
雪奴低下头去,只见一个尖尖下颏,也不说话。夏妈清脆应一声,催着她就走了。杜子安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卫芷汀瞄他一眼,慢慢道:“你可是嫌我太不够贤惠呢?”
杜子安连连摇手,胡乱说了两句,毕竟坐不住,寻个由头就走了。
卫芷汀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向文竹道:“看见了吗?好个英雄美人儿。”
文竹生得还算温润,人品却木讷,听得这样说,也只有含含糊糊应一声。卫芷汀素来喜她不搬弄口舌是非,今天不知怎么却心里有些不足起来,怔了半天,忽狠狠把手中茶盏望地下摔去!
人影一闪,文竹已屈膝俯地,手掌贴在地面,手心端端正正接着那茶盏,缓缓举过头顶奉在卫芷汀面前,低声道:“夫人息怒,保重身体。”
卫芷汀怔怔坐在那里,半晌,忽两行眼泪滑下来。
杜子安找到朱三斤时。朱三斤正在他的书楼里。
拆下来的木偶散了一桌,而朱三斤本人正在贼头贼脑的敲打他书楼各处角落,嘴里喃喃道:“那把紫金刀能藏在哪儿呢……”
他竟又作起这本行生意来!
杜子安不满道:“少侠好清闲!”
朱三斤头也不回,懒懒道:“我要是不清闲,那该作什么呢?”
杜子安这样好脾气都含怒起来:“杜某不是请少侠查这血案、还有保护杜某小女小妾……”
朱三斤淡道:“令夫人找令小妾训话,要小的怎么保护呢?”
杜子安一愣,俊脸微红:“你也去看见了?”
朱三斤暗叹一声。他要刚刚不是暗地里摸去看过了,怎么能看见堂堂杜庄主左右为难的窝囊相?说来也怪,外面都传说卫夫人端庄贤淑,怎么对付起小妾来一点都不含糊?
杜子安似已觉察到他心意,赶紧道:“内子其实……已经很大度了。你看,如果换成是内子在戏园子纳了个面首回来,杜某不一定有这样的胸襟坐下来跟他说话,还要帮他收拾东西!”
朱三斤瞠目结舌看着他,半晌只说得出一句:“庄主的脾气真好!”
杜子安喏喏连声,全盘受下。
朱三斤给他搞得也没脾气起来,心道:人家后宫里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干我甚么事,要我不好过什么?呸呸呸!也就丢开,便点着桌上木偶笑道:“你看这木偶作得原来这样精致,衣服下面零件都不缺的,我小怪盗第一次走眼,合该多加它一百零三两银子。”
杜子安奇忖:就算这木偶作得有些诲淫诲盗,何至于就加一百零三两银子这么多?因仔细端详,看见那男子木偶上腔的空洞,又看见朱三斤倒出来的三根玉石手指,“咦”了一声,不由得要拿起来细看。朱三斤冷喝道:“你想死吗?”
杜子安一呆:“这个有毒?”
朱三斤点头。
刚才他若是莽撞的一手捏碎木偶的脸颊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已经被那三根尖锐的玉石扎破指尖,代杜子安去见阎王了。
杜子安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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