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银发,竟有些不敢再看那排狰狞的脑袋,提了剑,快步向前走去——他不想,也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不知走出了多远,萧客行抬起头望着已经半黑的天,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窝囊得很,磨磨唧唧,多愁善感得像个娘们。
他萧客行想要的东西,就是化成灰也要抢到手,那云逍纵使就剩个脑袋,也得拿回来栽到花盆里当肥料。
那话怎么说来着——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是化成了灰,也拿回来肥田!
这厢正琢磨着怎么拿云逍的脑袋当肥料种菜,身后的房顶上忽然传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像是有人失足从上面摔了下来,踩碎了瓦片,嘎啦啦响成一片。
萧客行反应极快,急忙侧身躲开,待那东西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定睛一看竟是个没了脑袋的女尸。
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些绿油油的包心菜般的尸体,这女尸皮肤雪白,被切断的颈子还冒着血,显然就是在刚刚被人割下了脑袋。
借着落日余晖,萧客行看清了房顶上还有一个人。
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萧客行,一身玉树临风的白袍上血迹斑斑,衣摆破烂,被撕成了条状,沾血的手里拎着个人头。
好像刚才割人头的时候被溅了一脸的血,他缓缓抬起手擦了擦面上的鲜红,末了舔了舔沾了血的指尖,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扬,那头颅咕噜噜地顺着房檐滚了下去,就落在萧客行脚边。
“味道如何?”仰头望着这满手血污的男人,萧客行只是淡淡地笑着,开口问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屋顶上的人一愣,眉毛高高扬起,随后便展颜一笑,眉目舒展,眼角上挑,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不好。”他摇摇头,后退两步,像是力竭一般,一屁股坐了下去,苦笑“我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