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阴雨天气里的垆边月红烛高烧,姑娘们身上淡淡的香粉气息混着醇酒清冽的香气在空气里浮动。某位姑娘的闺房里,清越而缠绵的琴声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潺潺。孙邈蹲在一张花梨木的官帽椅上,举起酒杯咂了咂嘴:“娘的,这鸟酒这么寡淡,喝个什么劲儿?”
“五爷此言差矣,”对面的汉子端起比他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钧瓷小酒盅:“花酒么,怎能能像寨中那样豪饮?在山寨里咱们对着的都是粗汉子,粗瓷大海碗,黑陶大酒坛,举起就喝,喝高了就躺,杯盘狼藉方显英雄真豪气。”
“那是,你五爷我就喜欢举着大酒坛子往嘴里倒高粱烧,那多爽!”孙邈说。
“跟粗糙汉子喝,自然怎么豪气怎么来,不过眼前有佳人,肌肤若雪,冰霜为骨。这样的尤物便像这钧瓷酒杯一样,得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温温柔柔地凑到嘴边轻轻吸上那么小口。”铁恩轻抚杯壁,压着声说道。
“等等,你说的有点乱,我一时闹不太清楚。”孙邈按着太阳穴,摇头不解。
“恩,简单来说就是你得考虑姑娘们的酒量,更要考虑自己的酒量。”
“有没有更明白一点的说法?”孙邈还在揉着脑门。
铁恩心中冷笑,这位五爷脑子里都长满肌肉了么?
“就是说你不能把姑娘灌醉,不然就没得意思了。而且你更不能把自己灌醉,不然钱就白花了……”铁恩嘴角挂着一丝大家都懂的笑意。孙邈咀嚼了一下,回过味之后才恍然大悟地竖起手指指着铁恩,满脸**笑意:“你啊你,我以为你多么老实的呢,没想到你是闷骚的啊!”
“喝酒,喝酒。”铁恩抬起酒杯掩饰。
孙邈虚应其事地举了举酒杯:“我那么大的酒量,这等小酒杯喝着就跟自己撸鸟一样,有那么点意思,没那个感觉啊!”
铁恩抬手将桌上的钧瓷酒壶递给了他:“给你个女人。”
孙邈接了过去,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对视一眼,就着壶嘴一人长吸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爷真是性情中人,当真豪气盖云,令小女子好生钦佩!”抚琴的女子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二人身旁,一只素白纤手压住了桌上的酒壶:“想来这等小家子气的小壶细盅是不合二位大侠的心意的。晚晴倏忽了,来人啦!”
门口等候着的使唤丫头立刻走了过来,低头静候。
“让人送两坛烈酒来,再拿三个粗瓷大碗!”
小丫鬟明显呆了一下,在那女子的催促下才迈开小碎步急匆匆地去为小姐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乌龟捧着酒坛跟大碗送了进来。晚晴素手一扬:“倒酒!”
孙邈虽然一直抱怨小壶细盅喝得不爽,当人家送上大碗时候却又犯了楞,这不喝丢脸,喝,万一喝高了那不得亏死?憋了那么久难不成还得回去撸?
晚晴一双纤细小手端起了面前的粗瓷大碗,“两位英雄,小妹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一大碗烈酒就顺着喉咙咕噜噜地滑了下去,只两丝晶莹的酒线顺着嘴角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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