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惨白,眉宇间透出一股黑气,显然是重病缠身之故。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梁山伯,曾是这红罗山书院一名弟子,今日故地重游确实有些失态,打扰兄台了,还请见谅则个。”梁山伯反应的很快,很快便恢复过来,拱手赔礼。
“梁兄台不必多礼,我并非受你打搅,而是特意前来,你的境遇方才我在门外便已得知,兄台至情至性之人,在下极为佩服,只是终日郁郁寡欢,枉自送了性命却于事无补,这般作为岂是我辈男儿所为?”
梁山伯听韩暮点明自己的事情,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也没有生气,只是再施一礼道:“倒教兄台笑话了,只是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命该如此,在下无力抗命啊。”言罢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的面孔涨红,嘴角逸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韩暮知道他这是郁结之症,上前轻拍他背部,帮他顺过这口气去,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来,递给梁山伯道:“服下稍息片刻,此丸可助你顺气祛郁。”这药丸正是碣石老先生呕心沥血调配的丸药之一名为:搜风顺气丸,韩暮临行前各种丸药都带了不少,自己没用上,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梁山伯有些迟疑,不敢服下;韩暮晒笑道:“你还顾忌什么?心爱之人不久便要嫁作他人为妇,你自己又重症难愈,似你这样将要入土之人,难道我还会下药害你不成?”
梁山伯听韩暮话语刻薄,再一想确实事实如此,当下一把抢过药丸吞下肚去;韩暮叫他坐在榻上休息,顺便为他运气抚摩背部,不一刻梁山伯大咳几声,呕出几口黑血来,虽然仍是头晕眼花,但是胸腹之间已经舒服了许多。
韩暮暗赞碣石这老东西有些门道,此药取自中药配制,却药效迅猛,比之后世的西药也毫不逊色,能做到这一点那可是相当的不容易了;待梁山伯喘息稍定,韩暮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一心求死,灵丹妙药也救不了你,人说‘蝼蚁尚且偷生’为了一女子便至如此,那祝家女当真有那么大的魔力么?”
梁山伯闭目喘息了一会,睁开眼睛道:“我观先生亦是饱读诗书之人,我只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人生于世到底所为何来?”
韩暮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不由的怔怔的呆立在那里,一时间四下里静寂无声,唯闻屋外鸟鸣啾啾,说不尽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