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钦差老大人提醒。开海通商,乃是利国利民之事,谁敢在中间作梗,便是与我江南士民作对,不劳国法,我等先不容得他!”
严鸿喜道:“老天官乃是江南缙绅表率,有您此话,本钦差也放心了。那便有劳诸位。今日之事,便商议至此。”
众富商纷纷起身告辞。走出大门,却看钦差随员孟秀才赶到门口,拦住沈青山的公子沈天鹏道:“沈小相公,严钦差请您少留一下。”
沈天鹏便即停步,那周围的富商,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沈小相公,却不知这一去是福是祸?
待等众商人离去,孟秀才把沈天鹏引到后面书房,却看里面只有严鸿一人在座。沈天鹏忙又对上官行礼,严鸿伸手虚扶道:“坐,坐!潘沈相公,咱俩去岁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如今不比外间,哥俩不必客气。留你下来,却是要与你交代几件事。”
沈天鹏道:“严钦差请讲。”
严鸿也知,江南富商都是本地人,脉络广泛,对他们一方面要诱之以利,威之以力,同时也必须加以拉拢,在里面建立自己的班底。这沈天鹏去年来跟自己讨情时,送了自己三千张盐引,又被自己一番话忽悠得热血沸腾,看来倒是个可以利用的。这回自己手握大权回来,也得给人家一些甜头才好。
因此严鸿肃然道:“沈小相公,开海通商,利国利民,这事你自知晓。然而这一去,战狂风,斗恶浪,却也是凶险非常,非得有大忠大义之士不能承担。因此,本官这里额外与你船引十张,其中五张,你沈家自用,另外五张,由你荐人,你须得拿捏仔细,与我推荐那忠诚可靠,财力雄厚的商户。或者,让些中等商人合力领取也可,但你沈家却须得在其中担保。”
严鸿这么一句话,等于是平白赋予了潘家巨大的利益,沈天鹏如何不懂?要紧起身又行礼:“严小相公这般恩德,沈家感激不尽。”
严鸿摇摇头道:“沈小相公,你错了。你以为我这是市恩于你么?我只是想为天家,为国朝把开海之事办妥罢了。我严家位居当朝一品,若论富贵,已然登峰造极,更有何求?只是看如今国朝百姓贫弱,仓廪不足用,实在使人揪心。自古民富国强,本是相辅相成。若民贫困,国家难以持久;若是国力虚弱,则民纵富也难安。因此既要开海,又要征税,大河有水小河满,便是此理。杭州富商虽多,里面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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