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太熟悉这种笑了。
是鬼谷箫。
水草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在上初中的小女生,她沉声质问,“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薇语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能笑出来!”
“她是挺惨的,连我都不好意思笑她――我笑的不是她。”
“狡辩……那你笑什么呢?”
鬼谷箫转过脸,用充满讥讽的眼神盯着水草,“我笑你――”
我有什么好笑的……水草觉得其实自己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要承受担惊受怕的感觉,还看着天天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变成那副样子,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受刺激的事吗?我有什么好笑的,我很好笑吗!水草觉得自己完全有底气大声反驳,但是面对鬼谷箫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水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鬼谷箫诡秘地笑了笑――这个笑不是给水草的,而是给篝火边所有人的。“好啦,她讲完了。我们该干什么了?七婆婆――”
这里很安静。水草慢慢缓过神来,她还记得这是在荒野上,他们在讲故事。记起这一切的水草抬头环顾,顿时感觉到浑身冰冷……
怪不得这么安静――除了鬼谷箫,篝火边的所有人都在直勾勾盯着水草!在马车上的那种感觉重新抓住了水草,她蜷缩成一团,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再吭声。
篝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讲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都隐藏着这个人的秘密……水草也不例外。不过,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里的秘密都是别人捕风捉影的目标,这些人,他们有的已经知道别人的秘密。或者可以说,有的人就是别人秘密中的一分子。
不管知道多少,这些人对别人的秘密总表现得满不在乎。那些比层层青苔掩埋下,面目全非的土馒头还要陈旧的东西,很多人都不需要猜测它们的细节。故事可以千变万化,但制造故事的人却总是那几个,千百年过去,也没什么区别。
还需要知道什么呢?那些卑微琐碎的人物,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你一辈子能活多少年,你还有多少事没做,还有心思去管这些?
不,没有。之前所有的故事都是地上的砂石,它们随时在被制造出来,又随时被毁灭。不过这些人忽然意识到,水草的故事不是这些砂石中的任何一枚――也许曾经是,但现在,它已经被他们所不熟悉的另一只手掌握,没有人不想知道,那只手属于谁……
七婆婆干巴巴地说,“这个故事……通过了……”可她明明没有在看水晶球。
八姨看着水草,却问起鬼谷箫,“你刚才说,你是燕壁的?”
“没错。”鬼谷箫说。“大白和水草也是燕壁的。”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洛思说,“燕壁这地方不大好吧,好像比较干,风也大。”
鬼谷箫说,“不错了,山海关外有比这里更干,风更大的地方。”
老玻璃嘟哝了一句,“现在是夏天……夏天……”
是夏天。鬼谷箫默不作声,她很讨厌夏天。夏天是个新陈代谢过于旺盛的时节,一切都在疯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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