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暴了!
他强暴了她,占有了她,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她记得,这叫初夜,她记得,这是每一个女人要牢牢守住的东西,要一直留到洞房花烛夜,留给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的人,留给和她拜了天地喝过交杯酒的人,留给那个揭开她的红盖头的人,留给——
现在想什么都晚了,迟了,她感受着身体里面喷薄而出的一股股的热浪,感受着身体下面泥土的彻骨冰凉,夹杂在其间,真真是冰火两重天的节奏,真真是脑子一片空白的节奏,真真是茫然无所依的节奏。
她必须保证他是个好人,坏人也不要紧,但一定要对她好,她必须保证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会对她负责一辈子的人,这样,今天的事情她才值,才不算亏了,否则她真要杀了他以泄心头只恨。
以前曾经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头一天还对男女苟且之事耻于言说的女子为何成亲之后立即就变了个样,也不明白那些被玷污的黄花闺女会那么大的恨意要杀了采花贼!
现在,她全明白了。
他终于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便连背部也没有放过,她的身上从头到脚都被他的口水洗过,散出一股腥臭的异样味道,她现在是他的了,如同现在他也是她的了一般。
忽然,她的双手似乎是可以动了,却还是说不了话。
不要紧,这便足够了,她老人家貌似从来也都是用拳头说话比较多。
顾不得下身那撕裂的痛,顾不得周身因为长时间的僵硬而麻痒难当,顾不得他还意犹未尽地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冲撞,顾不得哭更顾不得笑,她用着全身能用出的所有力气,一手勾住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地便拉到自己的跟前,至于另一只手则是——
果然,毫无悬念地几个耳光在他的两颊响起。
他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停下了疯狂的动作,有些愣怔地看她。
她倒也爽快,不曾他回过来神,索性就把他勾到嘴边来,不带一丝犹豫,不带一点矜持,一口便吻了上去。
他略略有些失神,却到底没有能拒绝这个无法拒绝的动作,毕竟都进入人家的身体了,还留着这一个吻做什么?
唇齿之间,盈盈流转,千娇百媚,最是无言。
看来和康王的那一吻没有白白付出,现在的她俨然一副很有经验的把式,香舌贝齿缠绵如浪。
果然,她还是喜欢称呼那个人为康王。
洞外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到处是白茫茫的冰雕玉砌,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河哪里是林海哪里是深渊,雪果然是最好的东西,能把人间的一切都遮掩了,变得洁白无瑕。
幽蓝的天幕,放晴后更显得深邃高远,几颗宝石般的星辰泛着光亮,引人无限遐想,中天淡雅如玉的圆月映着这一片人迹罕至的美景,仿佛只为此刻的她和他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