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试药……”
“秋九月二十三日,输码头一千五百斤,子时试药……”
“秋九月二十七日,输吕友德家中三千斤,申时试药……”
这只是开始的一小部分,后面的更多,几乎囊括了沈姑娘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各个地名,图样上标注的是整个电白县的所有知名城镇,都分别用圈圈叉叉标注着,标叉的无疑是已经被毁掉的地方了。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沈姑娘泪痕未干,呆呆看陆良臣问道。
陆良臣神色凝重,好似有无限心事一般:“你在电白县长大,不会不知道这里的种种怪事吧?”
一说这个,沈姑娘便知道陆良臣所指何事了:“你是说我们这里打雷特别多吗?”
陆良臣点点头:“这正是此处名为电白的原因所在,离此数百里外还有一处地方,直接就是名为雷州!”
“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沈姑娘不明所以地看着陆良臣,不知道这个小白脸要表达什么。
陆良臣深深叹一口气,心事重重地继续说道:“这便是那些叛党拿来作乱的理由,他们借口打雷这种事情,愚弄百姓,说是天公震怒于当今朝廷,为此他们不惜造出大批炸药毁村灭庄,屠戮平民,并反过来可笑地说是要为了天下百姓推翻朝廷,故此才迷惑了不少的百姓加入他们!”
“可恶!”听了这话,沈姑娘的怒火又被挑拨起来。
陆良臣深锁剑眉,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是我太不自量力,以为自己能救下你们,并潜入他们的据点偷出了这本札记和图样,却不料最后还是没有救下他们,连沈老伯也……哎!”
“我不怪你!”沈姑娘脱口而出一句话,见陆良臣似乎没有听懂的模样,便又说了一遍,“我不怪你,只怪老爹他命不好!”
陆良臣抬眼看着沈姑娘,很想找出一些话来安慰她,但似乎,他从来只擅长用刀说话,也擅长用脑子来分析事情,却似乎独独不知道怎么用脑子来说话安慰人。
于是,他很干脆地说出了一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话:“从知道沈老伯可能会出事的那天起,我就决定了,照顾你,一辈子!”
“啥?”沈姑娘被陆良臣忽然的这么一句给弄懵了。
陆良臣正视着沈姑娘,四目相对,反问了沈姑娘一段话:“你还记不记得山贼来洗劫沈家庄的时候,我托沈老伯交给你的那一堆草纸,可还有印象?”
说到这个沈姑娘又来气了:“你不是说那是什么机密吗?其实就是三字经而已啊,我当时就给撕了!”
陆良臣啊了一声,神情不由落寞下来:“什么三字经,真正的机密只有这札记和图纸而已,那草纸上的三字经,啊呸,根本不是三字经,也不是我写的,恰恰相反,是沈老伯口述了一段仿像三字经的话而让我记下的,我写下来的时候,当时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封遗书!”
“遗书?”沈姑娘又懵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当时情形混乱,她竭力回忆着,好像老爹把那些草纸交给她的时候神色是很郑重的。
陆良臣继续他的语出惊人:“不知道你对那些草纸还有没有印象,那些话的每一句的中间一个字,连接起来就是‘我若不幸,麻烦公子替我好好照顾飞羽’!”
沈姑娘哪里还记得这档子事,不过陆良臣说的这些字她还真的貌似有点印象,只不过当时她似乎是把草纸的乱放了一堆,所以读的时候顺序也是搞乱了。
见沈姑娘不再说话,陆良臣接着说道:“为此当时我还与沈老伯在房屋中争执不下,知道山贼们都进了院子,我才勉强答应了沈老伯的要求,他说其实你是有婚约的,对方就是城里的他的故友吕友德的公子吕贤,可能他怕自己不在了对方不认账,所以才为我二人许了这个婚约!”
沈姑娘再度发懵:老爹居然在那样的生死关头,逼着小白脸和她许婚约?
陆良臣的口气丝毫没有半分不情愿的意思:“所以,以后,就让我陆良臣,来照顾你,沈飞羽,吧?诺你一世,天荒地老!”
沈姑娘抬眼迎上陆良臣两道炽热目光,这话语听起来真是让人心动,只不过总是觉得有几分别扭?
很快沈姑娘找到原因了,因为小白脸的脸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