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刚出生的小虎崽们,正挤在一起叫唤着,它们个个通体透明,宛如带着血色的玉石一般,四足不稳,一只只站起来又倒下,欢快地扑腾在干草上面,有的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姑娘的大驾光临,各个停止了嬉戏,一齐圆睁滴溜溜的好奇眼睛,目不转睛地看。
“好可爱!”沈姑娘咋呼一声,就想冲过去抱一只来逗逗。
但她老人家大概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这小虎崽们可不是村里的猫崽狗崽羊崽猪崽,身为万兽之王的后代,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触摸的。
“吼”没等沈姑娘人动,受伤老虎低沉的吼声在她背后响起。
的确是够低沉的,相比于前几次的吼声,这次的威力几乎毫无杀伤力,低沉又带着沙哑,沙哑中带着悲愤,悲愤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不甘。
好吧,这一刻沈姑娘被无数文人骚客附体,一瞬间读懂了一切的一切。
现在事情很明朗了,沈姑娘现在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只老虎,还是一只母老虎,不仅仅是一只母老虎,还是一只刚刚生下幼子的母老虎,从它不断涌出鲜血的腹部来看,不是被什么东西弄伤了,就是什么产后大出血之类,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只受了伤又刚刚生下幼子的母老虎的生命都危在旦夕,要是不紧急救治的话,可能转瞬间就会死掉,但现在对沈姑娘充满戒备的母老虎怎么会轻易相信沈姑娘是没有敌意的呢?
“哎,它一定以为我想把它孩子弄死,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不要说母老虎不会给机会让沈姑娘救治,就算它肯给这个机会,关键是沈姑娘不懂啊!
她横亘在老虎母子中间,急的抓耳挠腮。
现在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她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让老虎母亲的精神得以放松下来,能有充裕的时间休息才行。
沈姑娘望望几乎已经体力透支的老虎母亲,又望望那群可爱不已的毛头虎崽们,缓缓移动着,尽量避开母老虎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贴着干燥的洞壁向外面一步一步挪。
但沈姑娘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瓢泼大雨,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现在随时有着感染重度风寒的危险,而现在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老虎母子们的安危上。
好吧,果然所有的雌性动物都是有母爱的,母爱是天下间最伟大的爱,连黄花大闺女沈姑娘都情不自禁地萌发出来了,虽然她做母亲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沈姑娘一面走,却感到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说:“不要心慈手软啊,这个老虎就是伤害我们村民的罪魁祸首,决不能放过它,趁它现在身子虚弱,赶快抓了来回去给村民们看啊,沈姑娘你不是日思夜想着要破案吗?你不是有着天生蛮力吗?你不是时刻以乡亲们的性命安危为己任吗?现在却为什么要跑?”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要听她的,看现在老虎母子多可怜,你就忍心下得了杀手?你从出生起就没有娘亲疼没有娘亲爱,难道也要这些可爱的虎娃们也一生出来就没有娘亲吗?人家老虎一定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的,救虎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不想为自己的儿孙积点阴德吗?”
先前的声音又说:“这都是什么歪理,一只畜生能有什么苦衷?现在放了它,等它养好伤后继续祸害我们沈家庄的百姓吗?”
另一个声音在说:“你才是歪理,人不也是猴子变的吗?人是畜生,畜生就不是人了?”
“你怎么骂人了?”
“我就骂了,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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