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和左光斗的奏章很快就送了上来,朱由校看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没想到历史改变了,移宫案却依旧如期而至。唯一和历史上不同的,就是杨涟并没有入泰昌帝的眼,更没有得到顾命大臣的名位,这让他只能通过奏章达到目的,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带着人直冲乾清宫,和李选侍几次对阵后,几乎是用抢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即便是这样,朱由校也觉得杨涟左光斗的奏章不顺眼,有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嫌疑。
明明这是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可杨涟左光斗却硬是踩着皇帝的脸面在做事。
朱由校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份奏章已经传播的满京城都是,说不定还有塘报也已经抄录了奏章,正在快马加鞭的送往各地。
这是大明的文官们,特别是东林党的君子们惯用的招式,“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早就变成了“一封朝奏九重天,从此名声天下闻”。但凡有人写了份奏章,就会弄得天下皆知,等皇帝发火后,再大肆宣扬自己的忠贞不屈和皇帝的昏庸无能。如果皇帝动用了廷杖,那这个人立即就变成了英雄。
就好像现在,不管朱由校怎么说、怎么做,外面的人都会先入为主了,把奏章上的猜测之言当成事实。到那时,如果李选侍搬出了乾清宫,那是皇帝无能,在英勇的大臣帮助下才能摆脱庶母的控制。若是李选侍还在乾清宫,还是皇帝无能,有英勇的大臣帮助还是不能庶母的控制。
怎么说都是皇帝无能,说不定等李选侍搬走了,还会有人接着上书,说皇帝太无情,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就逼迫庶母欺凌手足。总之不管怎么说,都是朱由校的错。
皇帝的尊严就在这一封封奏章中消耗殆尽,大明朝廷的执政根基也在不断的口水官司逐渐动摇。终于到了那一天,皇帝孤零零的站在煤山上的老树下,对着四九城大声的哭喊,“朕非亡国之君,臣却是亡国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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