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4-26
这场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停过。只是从早起就显示出一派秋雨绵绵的气象。徐荷书坐在离北镇抚司最近的一间茶馆里,命弟弟徐松诗和一个家丁前去会审处大堂外收集消息,并不时回来向她禀报。
终于她等来了第一回消息:已经开审,杨尚书和罗文周受审,还有两个古董字画行的老板;谢未不在场。
难道现在还不到提审谢未的时候?
又两盏茶的工夫,那家丁又回来了:两位内阁大臣审案顺利,看样子快结案了;谢未仍然没有到堂上。
徐荷书沉不住气了。她想,会否是谢未受刑伤得太严重,无法到场,主审官打算改日再审他……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小郑,你让少爷去北镇抚司的大牢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小姐!”
徐荷书从青花杯的茶水里看到自己凝眉愁容的样子,不由得多了两分浮躁,心神不定地隔着卷起的帘子向外出神地望,一会又转过脸来,漫无目的地望望远处的客座。
一个桌旁放着算命挑子的客人正向她微笑侧目。那人头发花白,眉目精神而精明,一部收拾得很漂亮的胡子显示着他算命人“仙风道骨”的气派。这样雨天,街上的算命先生到茶馆里歇业避雨也不算稀奇,只是,这场雨从昨天就开始下了,为何他今早还要出来开张?既然冒雨开张,为何这会儿在茶馆里招摇地休息着?
这些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徐荷书仍旧低了头,忧心着她的忧心。
“姑娘。”
徐荷书猛地抬头,发现那算命先生居然到了她的对面,躬身站着,好像在询问是否可以坐在这儿。
徐荷书不耐烦地道:“我不算命,请到别桌上去吧。”
这人呵呵而笑,吟道:“愁眉不展为哪般,后事难料几多艰。卜上一卦有何难,千变万化在眼前。”
徐荷书也笑了:“老先生,千变万化皆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老者不请自坐,说道:“姑娘面带忧愁,心有旁鹜,却掩不住一缕春色,想来是……呵呵,喜事将近啊……”
徐荷书无奈地笑道:“老先生真是神机妙看,多谢多谢,这点银子您拿去喝茶吧。”她的意思是到此为止,请他离开,不料这老者却不接银子,起了兴头:“姑娘,喜事虽是喜事,只怕你并不以为喜呢……”
徐荷书知道,接下来这人该说什么须到哪个庙烧香,须随身佩带一样辟邪纳福的平安符,当然,这平安符他这里有,须多少银子才能求回去……“老先生,不必说了,小女子有要事在身……”话未说完,只见徐松诗回来了。
徐荷书忙起身走过去,抓了他的手,问道:“怎么样?”
徐松诗一脸难以开口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姐姐,你先别急……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怎么说?”
“我问到的结果是说……谢未死了。”徐松诗盯着姐姐的反应,“说是昨晚突发疾病,不知不觉就死了,今早才被狱卒发现。所以……”
“不可能!”徐荷书冷笑,“突发什么疾病?从来没听说他有什么疾病!”
“狱卒说,许是在监牢里忽然染了急病。仵作也验了尸,结果没有发现异常迹象,确实是病亡。”
徐荷书冲出了茶馆,走进绵绵雨幕里。连伞都忘了。
徐松诗撑起伞追上去,拉住了她:“姐姐!你要去哪儿!”
徐荷书眼睛红了:“你这消息不准,我亲自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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