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4-24
在夜色中,锦衣卫指挥使沈判与一个美丽的女子像情侣一般地走来。三言两语,那狱官便殷勤地带领两人进入牢狱探人。徐荷书回望了沈判一眼,那意思他也懂得。
“好,我在这里坐着等你,你去吧。”
走在阴森的大牢里,徐荷书不禁想起了在黄河畔的邻县时,她去牢狱探望谢未的情景。那种感觉绝不同于现在。那时大约就是有些急切。而现在,她紧张,她害怕。
而当狱卒指示说“就是这里了”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自己已经看到了谢未。
借着昏惨惨的灯光,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个人躺在草席上,蓬头垢面衣衫污烂,仿佛已经半死不活。徐荷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再看,终于看到那张脸庞是他没错。
可是,为什么他腿上流着一道道的血,胸膛上伤痕累累沾满了鲜血,连脖子上都是血道……徐荷书一时之间好像幻听了,她好像听到他沉重而缓慢的呼吸近在耳边,一下一下,清清楚楚。
他受刑了。
他们对他用了大刑。
“谢……谢未……”徐荷书像是怕惊扰了他的呼吸一般轻轻地叫。
谢未没有反应。
“谢未……”
仍然没有反应。他听不到了吗?
“谢未!”徐荷书哭着用力叫了一声,“我来看你了!”
终于,里面的血人动弹了一下,艰难地抬起了头。他失神而茫然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亮:是她?
是她!
徐荷书忙止住哭泣,手忙脚乱地打开包袱卷,语无伦次:“谢未,你靠近来,我,我带了很多药,我给你洗伤口,上药,包扎好,就不痛了!慢慢地靠过来,我够得着你可以了……”
谢未努力地让自己坐起来,虚弱地笑道:“真没想到是你……”
“是我。你过来可以吗,让我看看……”她向他伸着手。
谢未依墙坐着,一手翻开地上的草席,拿出一片东西来。是王素给徐珏的那封信。
“你先不要看我。我走过去,样子会比较难看……”
“好!“徐荷书忙背过身去。
谢未一手扣着墙壁,努力站起来,让布满伤口的两腿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然后一步步颤抖着向窄小的牢门处走去。
“好了……”
徐荷书回过头来,见谢未已坐在了铁栅门下,与自己仅是咫尺之远。
谢未把那封信递给了她:“请转交令尊。”
“嗯。”徐荷书收了塞进腰间。然后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地撕着纱布,接着打开药瓶,将药水倒在纱布上。伸出一只手,揭开他腿上血污的囚衣布片,多到简直分辨不清的大小伤口流着血,有的还流着脓,刺激了并不怕见血和伤的徐荷书。她颤着手,用纱布小心地擦拭伤口和血污。
谢未很痛,却痛得很好忍。“谢谢你。”
因为紧张,手就忽轻忽重,手一重,她立即就感到他在发抖。她忍着不哭,道:“你要是疼就喊出来,没事的。”
谢未却道:“你不用难过,也不用担心,明天就公审了。我本无罪,一定会没事。”
“可是……他们还对你用刑……”话声带着哭音。
“这,是没办法的事,除非我逃出去……那伙人想逼我‘认罪’,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刚才又对我用刑……我要等到明天,咱们一并算账……”
“啊,你的左臂……断了?”
“没事,没事,暂时断了而已。”谢未温和地笑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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