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3-18
谢未还从未有过室友。在家,他自然独睡;在外,他仍然独睡。可是在这里他有了个狱友。而且这位狱友性格古怪,很不合群。虽说这个“群”并无第三人,却是和他莫名其妙地不合。谢未并不是个话多、多话的人,但进了这个职业性地熟悉、精神性地陌生的地方,他还是很愿意和这位新伙伴聊上几句的。
一开始,他问:“谢未有礼了,兄台高姓大名?”
兄台毫不领情,置若罔闻。
“兄台因何事入狱?”
兄台仍是一声不响。
谢未不屈不挠:“兄台来这里多久了?”
……兄台忽然凶性发作,恶狠狠地咆哮了一声。谢未吓一跳,嚯,难道久坐牢房的人会忘了人话,只懂狮子吼?
吼过这一声后,此人的态度倒缓和了一些,也就是说,他全部的表现就是一声狮吼,仅此而已,没有后话。
现在手里有一盒还冒着热气的牛肉,一坛飘着谷香的好酒,谢未也不避讳也不邀请,就地痛吃。倘若捕刀没给收缴了去,他真想弹刀而歌,给刚刚拉开序幕的狱中生活增添点乐趣。没有捕刀,还有眼刀。眼刀暗中掷出,截获了那人艳羡的眼风一道。食,性也。于是有懈可击。
“兄台,你饿不饿?”
……
兄台尚在矜持,谢未继续努力,把食场挪到他面前:“来!先喝两口。”
这古怪的囚犯于是慢腾腾地撩了撩长而乱的头发,扬手退下袖子,抱起酒坛……
但是显然这位仁兄不懂得吃人家的嘴软这个朴素的道理,酒饱饭足之后,仍然金口不开,只是站起身来,望着小小铁窗外的天空。不知是在看雨,还是在消化。谢未望着他意犹未尽的背影,内心变得沉静起来。
这样大雨,母亲在家里做什么呢?可有挂念他?想起母亲的慈爱和温柔,也就想起了她的唠叨和棍棒,于是他长叹一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不对。”那人转过身来。
谢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他在说话?“不对?”
那人表情恭肃地道:“少了两句: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谢未哈哈一笑:“正是正是。谢谢提醒。”
那人又沉默了。
看看铁窗外天色灰暗,将要是夜,谢未防患未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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