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如高山上的冰雪,时不时的就崩一下,泥沙俱下,给山脚下的大唐子民带来无尽伤害。
现在已经进入十月,初秋时节,高原上更是寒冷。不过对于原天承和李晟来说,却似乎毫无感觉。
面对眼前连绵不断的雪山,原天承又想起了后世自己来此考察时候的情景。
高原,雪山,谜一样的地方。
“玉僧,”李晟在私下也这样称呼原天承:“看你神态,似乎不是第一次上高原。”
“曾经来过。”原天承口气一转问道:“良器,快到逻些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一待公主嫁给吐蕃赞普,离间吐蕃和南诏之间的合作之后,某的一万兵马足以打下南诏。”
李晟说罢,又追加一句:“关键在于公主是否能说动吐蕃。”
原天承点点头,突然笑了。
“我们这一万大军的命运,看来要交在一个小女子手里了。”
李晟脸上顿时一红。原司马说的对。这样的计划,岂不就是全看寿安公主的吗。可是,计划是圣人订下的,如果司马不说,李晟根本没有这样的觉悟。
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入吐蕃,不也是这样吗?
“良器,我才来边塞,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请教你了。”
“请教可不敢当了。玉僧有什么不明的,如果良器知道,断不会藏私的。”
“你说,是吐蕃对大唐危害大还是南诏对大唐危害大?”
“当然是吐蕃。”李晟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说道:“他们年年都不消停,每每下山来捋掠。抢劫烧杀我大唐子民!想当年,积石军的屯田,每到麦收季节,吐蕃就下山来抢,他们竟然把这叫做‘吐蕃麦庄’。太也嚣张!后来哥舒翰将军设伏,一战斩杀吐蕃5000骑兵,才换来积石军麦田的安全。那年,松州被吐蕃攻破,举城百姓,不论老幼,从白发苍苍到乳牙黄口,皆被砍掉了脑袋。没死的也都抓去当奴隶了。”
李晟越说越气愤,眼中隐有泪痕。
“那南诏呢?”
“南诏地少国穷,其实算不得什么。”
“良器,按你说的,吐蕃对大唐危害如此之大,而南诏就没有什么危害,我们干嘛要去打南诏,反倒对真正的作恶的吐蕃,却送公主去求和呢?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李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圣人的旨意,就是他麾下军队行动的纲领。圣人说要打南诏,自然要打南诏了。难不成抗旨不遵,去打吐蕃不成?
即使要打吐蕃,自己这一万人也不够呀。南诏一战,吐蕃动员了将近十万人马,如今深入吐蕃腹地,他们更是可以翻几倍的调动兵马。自己这一万人,就算以一抵十也不行呀。
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可不是每个人都是战兵。一万人的队伍,辅助兵种占到一半,推车的牵马的,打铁的做饭的,扎营的挖井的。这都是辅助兵种干的事情。真正打仗时候,能上场的不过五千。这五千还要分兵种。近程的远程的,防守的进攻的,侦查的决战的。
想用一万人去打吐蕃老窝,这不是打仗,这是自杀。任何一个不傻的主帅都不会有这个举动,连想法都不会有。这不是做梦吗,纯属异想天开。
“玉僧,我知道你勇武过人,可你要是想打吐蕃,这事得三思。一来圣人的旨意是平南诏,二来,这点兵马也打不下吐蕃。”李晟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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