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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夜雪阳春 无关风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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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马功劳。

    即便杯盏里是同样金贵的酒水,桌上是同样沉甸甸的打赏,连说来哄人的甜言蜜语也只字不差。但只要同席而坐,扮作男子的莲兮,总免不了要被封郁盖去风头。她背地里对着镜子琢磨了许多时日,自以为领悟了银笏的精髓,有几分浑然的风流神韵。然则她挖空心思,拿捏得精确无比的谈吐腔调,却往往不及封郁脸上一抹轻笑,指下虚一拨弦,更能俘获那些美人小姐们的芳心。

    初时她还会兴致勃勃地与封郁下注赌一赌,可惜直赌到身无分文,连饭钱也输个精光,也从未见哪个美人撇下封郁,先对她这莲公子动心的。

    他果真那么好吗?

    她原该比旁人更清楚,却又好似比旁人更懵懂。

    莲兮瘪瘪嘴,丧气道:“不比了,我全身上下哪还有什么可赌的?”

    “最值钱的还没见你拿出手呢,”封郁盈盈笑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我将所有家财作码,莲兮肯拿自己来赌吗?”

    “所有家财?”莲兮眼珠滴溜一转,心生一念,问:“我听父君说,数千年前,郁上仙曾在九重天的流云之巅,建了一座摘星楼台,危楼高百尺,却从未有人登台观景。你说的所有家财,可包括这一座神秘兮兮的楼台?”

    “自然也在其中了,你若赢了,那摘星台就是你的,”封郁抱臂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只怕你不敢住……”

    莲兮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闷下,旋即拍桌豪爽道:“我为何不敢住?冲着你家楼台能俯瞰流云,伸手摘星,我也要与你赌最后一把。”

    “傻丫头,”封郁摇摇头,有心提点:“你若再输了,连身家性命都是我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她敢赌,并非他的价码太高,而是因为她的赌注,早在这之前就已输给了他。

    莲兮拎起茶壶,正要再饮一盏暖暖身。忽听楼阁高处传来“铛铛――”一串铜器相击的激响,满座喧闹的客人,听见这一声响,都停下手边嘴边的忙活。前一刻还呱噪闹腾的厅内,这一刻骤然收声。

    莲兮也跟着众人一道仰起头,向高处望去。

    朝颜阁的二三层,是众位花妓休憩接客的厢房,一间挨着一间,排列作圆弧状,环绕着一楼的厅堂。在厢房外铺架成一圈的环道上,原本倚立着三三两两的女子,或是与楼下的客人打情骂俏,或是慵懒无趣地在座席中巡检合心的客人。随着这一串鸣响,那些花妓也都作鸟兽散,各自避入房中。一时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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