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偌大的一幅画挂在城墙之上,几乎是让人想要不注意都难,而且这画同寻常可见的那些个画也有些不同,这颜色更加的艳丽,甚至是栩栩如生的就像是一个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女子站在众人面前一般,那种风情,那白嫩的几乎是可以掐出水来的肌肤,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长腿,即便是钱贺兰这般看着也实在是难以违心地说上一句这画卷一点也不吸引人。
钱贺兰看着那几乎已经可算是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群,不少人都在议论着这所谓的“波斯之夜”,甚至他还听到不少男人都在那边议论着,甚至还有不少人手上拿着单子,在那边一边分发一边道:“兰桂坊新开业,今日酒菜八折,还有来自异域的舞蹈,欢迎各位前来捧场,这可是整个雍都之中唯一一家能够欣赏到异域风情的地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钱贺兰听着那人所说的,再加上那些个接了传单的人的神情之中也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他伸手接过了那单子,那一张纸上也画着差不多的美人,但这用水墨画成的美人虽不如城墙上那画卷上美人栩栩如生却是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也可算是各有千秋吧。底下的那写着兰桂坊地址的,在那地址后面还多加了一个备注――百花楼对面。
钱贺兰看着这备注,心中早就已经是恼怒的有一团火在燃烧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竟然会这样做,她这是打算彻底地同他们百花楼之中作对了!
这围观的人群之中也有人是认识钱贺兰的,便是围了上来道:“钱老板你也来看这个热闹了?”
钱贺兰一脸的僵硬,看着这人的神情的时候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是呀,这样的热闹王老板都来凑了,我又怎不能来凑上一凑。”
王老板哈哈一笑道:“钱老板说的极是啊,老夫一贯就是喜欢凑热闹的,这雍都之中独一无二的风景自是也要跟着凑一个热闹的,且想想这异域风情,老夫这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所以也少不得想着去凑凑热闹,今夜琴卿的赏花宴老夫只怕是不能来了。”
这老东西,之前的时候还对琴卿钟爱有加,但现在转头就说出了这种话来,就想着在现在这个时候来看了他的笑话不是?
钱贺兰这面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笑意,他道:“王老板这话说的,今日琴卿这样大的日子王老板既然是不打算来了,这往后只怕我那寒门小地也招待不起您,往后还请王老板不必再屈尊降贵了。”
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你现在不来你往后也就不需要再来了。
王老板的面色半点也没有改变,他一贯知道钱贺兰是一个小心眼的,平时在会所之中就已经受了他不少的闲气,他一向是自视甚高,完全不将别人放在眼内,如今看到有那兰桂坊的崛起只怕也是要心难安了,他笑道:“钱老板又何必说这种话,想你百花楼在雍都之中也有几年了,但这里头的姑娘虽好,却也是一个一个无趣的狠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听说之前钱老板没有让那柳家的小姐进了商会,现在想想这或许就是我们雍都商会的一种损失也未必,毕竟这人老了就要认老,一直霸着位子也就算了,这新人半点出头的机会也是不给的话,说不定这船也是会被人凿穿了不可!”
钱贺兰面色一僵,又见王老板笑眯眯地道:“老夫是个性子耿直的人,这说话的时候一向是有话就说,有些时候未免是有些不大重听,钱老板不必在意。”
这性子耿直,这一向是有话就说那也就是说他刚刚所说的都是实话。钱贺兰那面色已经不能是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几乎是已经青黑一片了。
王老板看着钱贺兰那面色难看心中自然是高兴无比,想想自己这些年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亏,如今想到那柳家小姐同眼前这人的恩怨的时候,王老板这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想来也是应该要有那样的一个人给他一些个教训了,他这些年来是越发地将自己当做商会之中的王者半点也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他且看着这两人斗上一番再说。
“哪里。”钱贺兰梗着一口气道,“我知王老板一贯是喜爱提拔那些个年轻人,但也得小心着那年轻人会不会反咬上来一口。”
钱贺兰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他也便是愤怒地挥了一挥衣袖,直接朝着那百花楼而去,他就不相信一贯在雍都之中有着盛名的百花楼是会输给云姝那不知所谓的什么波斯之夜的!
那一副画卷挂在城墙上,不管是进城的还是出城的都能够看到那醒目的画。谢淮隐和李檀越听到风声去看到的时候,那神情之中也是十分的震惊,尤其是那李檀越,他是探花出生,这文采出众之外自也是十分擅长画艺,虽说不至于到了那名家的地步,不过在雍都之中也是有不少人愿意出不少的价钱来求取这探花的一副墨宝画卷的,但他看着那画卷的时候,也便是觉得有一种折服的意味。
自古以来这水墨画追求的是写意,用的颜色也从来不会那般的浓艳,要求的便是那一种意境之美,但眼前的画是属于写实派的,用色极其的大胆,早就成一种如同面对真人的感觉。
“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柳小姐还极其擅长画作的。”李檀越感叹了之后又是忍不住的感叹,他原本还以为云姝最擅长是赚钱,现在不想原来就连这画画也是十分擅长。李檀越当然是没有想过云姝还会有这样的一手本事。
“哎呀,姝儿那丫头你所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的是呢,”谢淮隐摇着手上的折扇,如今这季节微微有些烦热了起来,初夏的季节终于也可算是渐渐地到来了,如今谢淮隐手上的折扇也终于可算是派上了用场而不是只用来给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加分所用了。
“……”我夸的又不是你,你何必那么高兴!
李檀越睨了谢淮隐一眼,那眼神致之中充分地说明自己现在是怎么样的心情,这无耻也得有个分寸,和你没什么关系你高兴个什么劲儿,李檀越发现最近这个不着调的王爷现在是越发的会自来欢了,搞得好像是什么好听的话都是朝着他身上而去似的。
“不过,说起来,这波斯之夜……”李檀越这也有几分迟疑,这的确是有着名曰波斯的一个地方,但是听说那边的人都是同他们这些个中原人士完全不一样的,金发碧眼又或者是红发绿眼的,那都是没开化的蛮荒之地的异域。再加上这波斯同大庆之前相隔甚远,雍都之中去过波斯之地的人少之又少,而波斯之间同大庆也从来没有什么往来,而云姝是土生土长的雍都人,除了这年少的时候还曾跟着祖父云老侯爷去过江南之地外应当是没有去过旁的异域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关于这波斯那边的事情?
但听说云老侯爷年轻时候也可算是游离过许多的地方,也曾经去过比楼兰更远的地方,或许也去过波斯也未必,曾也听说过云老侯爷生前留下不少的游历札记,只是后来去了的时候便是全部都用作陪葬了,而云老侯爷最疼爱的也是这个云家的嫡女,从他最后一次出游的时候是带着这个孙女一同游历这一点来看也算是属实的,所以这样一想之后李檀越倒也觉得云姝就算是知道一些个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来也可算是情有可原的。
李檀越这迟疑就连谢淮隐的心中也同样是有的,但他对于这种事情自也不是那般的较真,只觉得也就是因为云姝这般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愈发的叫人有兴趣,她就像是一本书一样,翻完了这一页之后也不知道这下一页之中所写的什么,所以每一次翻阅都会给人到来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之情。
“也亏得她想的出来用这样的方式来同百花楼宣战,想来现在的钱贺兰一定是痛恨无比了。我只要一想到今晚上的事情便是觉得十分的有趣。”谢淮隐那脸上的神情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准备看一场大好戏’的姿态,他就是想知道今晚到底是那老东西能赢了,还是云姝技高一筹。
李檀越看着谢淮隐这样的幸灾乐祸的神情,原本他对于这种意气之争倒也的确是没多在意,但看到云姝这方式之后,像是被谢淮隐所传染似的,他也隐约地对这件事情有些好奇起来,想着或许偶尔到这种地方去一次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主意,相信云姝她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才对。
“对了,齐王他,陛下似乎没有将安置他什么事情。”李檀越这话说起来的时候已经可算是十分的含蓄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齐王好不容易回来,但看起来陛下似乎也没有打算重用于他的意思,如今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而已,不知道齐王如今是如何?
“啊,我也觉得有几分古怪。”谢淮隐道,他们从惠城回来也已经是有十日有余了,云姝这分店都已经找人装修准备开了,而他那九哥回来也已经不算短了,但看父皇的姿态似乎并没有打算安置他在朝中的意思,而他曾偷偷问过七姐的意思,但他那一贯是高深莫测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的七姐横了他一眼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就不要参与了。”
一想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谢淮隐就觉得满头的黑线,明明九哥不过大了他四岁而已,怎么的他就成了小孩去了,他今年也已经十八了好么!再说了,他整日忙着看那户部的册子他也很忙,再过几个月又到了收种的时候了,到时候百姓们要纳粮税,到时候他只怕是要忙到脚不沾地的程度了,他也想着有人来帮着自己分忧解难的,而且那些个皇兄皇弟们,除了那些个还在满地跑上宫学的弟弟们,谁身上没有揽上一些个事情的,也就他那九哥如今真得空,然后每日捧着茶来看着他忙。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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