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牙行哪儿回来的时候,她这也差不多是将铺子给敲定了。牙行也便是带着云姝去看了几家出售的铺子,云姝考量了一番之后也便是觉得也的确不错,所以也下定了,决定了明日一早就将银子给付了,到时候也便能够从官府里头换了契回来,这般一来,也可算是事情办妥了。
这刚回了客栈,她还没有收拾妥当,谢淮隐便是来扣响了门,这神情之中还有几分微微的激动。
“姝儿!”谢淮隐道,那神情之中还有几分的雀跃,像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似的,眼睛润润地透着亮,这一进门之后就已经兴奋地叫嚷了起来,一副遇上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你来的正好,我今日已经去过了牙行,也已经是将铺子差不多敲定了,定金也已付下,明日一早的时候便是会去换了官府的红契,将尾数付清。你下午若是得空,那就去看一眼,也好对七公主有个交代。”云姝道,她是打算明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是要回到雍都去的,这出门在外的到底也还算是十分的不方便倒不如是在雍都之中,而且这接下来也还是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活,指不定还得两处地方一直来回奔波的,而且重要的是,她要赶着在下月初一的赏花宴之前将手上最重要的事情给办了。
谢淮隐随意地一摆手:“你做事我和七姐都是十分放心的,你也无需同我们交代着什么。”
他这说的也是十分的坦然,这谁都可以信不过,但云姝这丫头的事情还是十分的能相信的,她做事稳妥的很,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若是七姐不相信她的话当初也就不会选择同她合作了。而且他也便是十分的腻烦处理这些事情,他在朝堂之中管着那户部的时候就已经可算是十分的厌烦了,现在出了门还要他操心这等事情,他又不是事儿妈,不管不管……
他这手摆得十分的畅快,但很快地又被更多的兴奋所替代,他道:“姝儿,我今日来可是要同你说一件大事!”
云姝对于谢淮隐所说的那什么大事兴趣缺缺,道:“你捡钱了?”
谢淮隐被云姝这问话噎了一噎,“没有。”
“那就是你发现有偷窃国库的贼了,然后发现那贼家里面私藏了一大笔属于国库的银钱。”
“……”谢淮隐听着云姝这话,他那原本的小兴奋劲儿也是被云姝打击了不少,“我说姝儿你能够不三句不离银钱的事情吗?”
“不能,因为对着你那张脸我只能想到银钱的事情,我十分惧怕的就是你要对我哭穷。”云姝十分诚恳地道,只要是看到谢淮隐这张脸,她心里面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尤其是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的时候,那就和看到了银钱没有什么差别,这让她也不免地有些纠结,毕竟他那样的一个名头担在哪儿呢!
“……”
他最近没有要用银子的地方好么!
谢淮隐有些无力地想着,真想默默地蹲地儿去了。
“好吧,既然不是为了银钱的事情,你有什么事?”云姝看着谢淮隐那一张就快扭曲的脸,这奔波了那么久的辛苦也觉得一扫而光了,这看到有人比她更难受的时候,她这心里面也就觉得有几分的平衡了。
“哦,对了,我是来叫你一会去用了午膳来着,有个人倒是想见你一见。”谢淮隐有重新高兴了起来,这人的情绪恢复能力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
“谁?”云姝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声。
“我九哥。”谢淮隐道。
九皇子齐王谢淮蕴?这个已经有五年时间没有出现的人?
云姝听到谢淮隐这话的时候,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对于这皇家的人也不算太熟,毕竟这皇家的人多数都是骄矜的很,像是谢淮隐这样二逼的是一个另类,当然像是七公主谢瑾婳那样威仪天成的也算是一个另类的,别的皇子她倒也的确是没怎么接触过的,只是听柳博益听说起过而已。
当初她同这两姐弟合作的时候,她也是同柳博益问起过关于朝堂上那些人的情况,只有这些个皇子一类的,柳博益也是同她说过,这谢淮隐虽说个性有些小怪异,但这人可算是顶好相处的,而至于七公主谢瑾婳,虽是看着有些严肃,但只要是安分守己之人自也不会有得罪的她的机会,这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这齐王谢淮蕴,柳博益倒是最后只落了一个“不好说”的评价。
云姝也不知道为何柳博益最后会齐王下了这样的一个定义,她这也是有几分好奇所以也便是多问了一些,柳博益也同她多说了一些,在五年前这个皇子可算是元熙帝最是宠爱的儿子之一,甚至在朝堂之上的呼声也很高,只是突然有一日,元熙帝的宠爱不在了,而这皇子也突然离开了雍都,说是要去游历天下去了,然后就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出现过了。
这其中的道道,几乎是谁都说不清楚,大概最清楚的也就只有元熙帝同这个齐王了。
只是这好歹是一个皇子,五年的时间音信全无,元熙帝也没有派人去找寻,甚至也不曾多提一句,而这皇子五年之中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却是突然之间回来了,这……
“其实这原本我来雍都除了有那些个正经事外,也便是前几日的功夫七皇姐收到了九哥的信件,说是不日便是要回到雍都之中来的,皇姐想着这要回到雍都也便是要经过惠城的,所以就让我顺便在这里等上一等,方才在驿馆之中也可算是见到了九哥,九哥谈起了如今正在修建的水泥地,又听到这主张修建的人也在惠城就想着见你一见,也没旁的意思。”
谢淮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云姝的神色,像是在揣摩着云姝如今是个什么表态。
原来如此,这也倒还算是过得去。
“我听说齐王已经是五年不曾回过雍都了,今日也可算是有荣幸。”云姝不惊不喜,她也无所谓去见一见那齐王,左右回到雍都之中说不定也还有机会见到,现在见上一面也好,要是看着不喜欢以后就绕道走。
“的确,九哥倒也算是走过了不少的地方,甚至还去了楼兰,吐蕃和大理。”谢淮隐道。
云姝点了点头:“既然齐王殿下都已经开了口,我自是要拜见的。”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也还有几分意外,原本还以为云姝是会不乐意去见九哥的,毕竟云姝这性子也有些捉摸不定,她也可算是一个有脾性的人,这一个不爽说不见就不见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现在听到云姝说要去见的时候,谢淮隐倒是有几分不适应了。
“你真要见?”谢淮隐迟疑地道。
“这不是你要我去见的么!”云姝也便是觉得有些奇怪,他这巴巴地跑来不就是通知她去见人么,这现在她都同意了去见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而现在他这意思是什么?难不成刚刚他这说的都是一些个客套话。
也是……
谢淮隐默默无言,他不就是觉得云姝刚刚这答应的太快了让他这心中多少觉得有几分怪异么,要是她会有旁的拖延之词,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午膳也便是摆在惠城之中最好的酒楼里头,惠城虽不大,这菜色倒是做的十分不错的,尤其是鱼。惠城里头有一道溪,名曰桃花溪,这溪水里面的鱼名曰桃花鱼,在桃花花洵的时候最是肥美,肉质鲜嫩,等到桃花谢尽的时候,这鱼的肉质便是有几分苦涩了,所以可算是惠城之中最是出名的美食,也有不少食客在这个时节之中到了惠城来为的就是一品这一年之中难得一见的美食。
而惠城最大的临江楼便是整个惠城之中做桃花鱼最好吃的地儿。云姝她们昨日到了客栈的时候这店家小二也便是同云姝他们推荐过这一处。
等云姝同谢淮隐一同到了这临江楼的时候,这三楼的雅间包厢里头已是人到了,也便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这靠在窗前的也便是那李檀越和白泽宣两人,李檀越面色温润,一贯如同三月春一般的怡人,这未语先笑的,最是温和,而白泽宣这神情一贯拘束,虽没有表现出严厉的模样来却是看着让人便觉得分外的严酷,再加上他这神情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压顶没有什么变化的模样,和李檀越坐在一处的时候倒也还算是消融了他给人的那冷酷意味。
这两人对于云姝也可算是相熟的,所以在看到云姝的时候,李檀越自是不吝啬地给予了一个春风拂面般的浅笑,而那神情有几分冷酷的白泽宣也是微微颔首算是向云姝打了一个招呼。
这屋子里头唯一对于云姝来说可算是陌生人的也便是坐在一角微微垂着头的人,那身上有着几分清冷冷的,如岩岩如孤松独立一般,倒是听得厢房门开,微微抬了抬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这眼眸之中也有了几分惊讶之色。
是他?!
云姝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进了门来之后所看到的人竟会是这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难怪她之前觉得这人的眉眼之中还有一两分同谢淮隐有几分相像的,原来这是一个爹的产品。
“九哥。”谢淮隐叫了一声,那人微微点头“恩”了一声,云姝也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那齐王谢淮蕴。
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齐王殿下。
“免礼吧,本王倒是没有想到这水泥路竟然是你主张修建的。”他缓缓地道,“果真是本王离开的太久了一些,看来雍都之中出了不少的人才。”
谢淮隐听到谢淮蕴这么说的时候,那神情之中也露出了有幸荣焉的姿态来,甚至这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之态,只差没有在脸上写上“我哥哥夸奖我了”这几个大字。
“十三,我没说你。”谢淮蕴又补上了一句。
谢淮隐的面色上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垮了下来,那尾巴还没来得及伸出来摇上一摇就已经彻底被人给懒腰斩断了,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淮蕴道:“九哥……”
“你的那些个事情,还需要我来说什么不成。也就是七姐由着你在一直胡闹着!”他又道,“整日的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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