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六个字:“公生明,偏生暗”,正是《荀子·不苟》中的警句。
许秉中正站在滴水檐下等候,一身青袍公服气度俨然,汪克凡上前长揖到地:“老师在上,侍教生汪克凡拜见。”
秀才都是青矜士子,县令却是行政职务,如果以县尊大令相称就显得太俗。好在明朝的县令既是一县之长,也是县中痒学的提调官,(类似于主管学校后勤保障的教育局副局长,正局长是提学官)。所以秀才和县令都以学校中的身份论交,正符合明朝尚文的风气。
许秉中伸手虚扶,笑着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没想到当日翩翩一少年,转眼间已及弱冠,真是令人感慨呀!”
“晚生年华虚掷,实在惭愧,常盼聆听老师教诲。”汪克凡谨持弟子礼节,恭敬异常。
两人见礼已毕,进后堂落座叙话,郑师爷告罪一声,退了出去。
“贤侄既已及冠,可有表字否?”
“家父当年曾赐表字‘云台’,只是晚生年少,不常使用。”
汪克凡虽有表字,汪旻却故意不用,有意无意的把他还当做小孩子,也是一种轻慢的表示。不过汪克凡刚刚穿越而来,稀里糊涂的没什么感觉,直到今天许秉中问起,才想起自己的表字。
“云台?很好,看来令尊对你寄予厚望呀!如今国事糜烂,正待中兴,贤侄应奋勉自强,以求建功立业,云台留像。”
所谓云台二十八将,都是汉代光武中兴的大功臣,刘秀把他们的画像摆放在南宫云台,千年以来被传为佳话。
“多谢老师提点!”汪克凡若有所悟,大明帝国危机重重,有识之士都看得很清楚,汪睿以‘云台’作为自己的表字,应该是为了寄托他心中的志向。
汉朝因光武而中兴,南明却即将覆灭,多了自己这只穿越而来的蝴蝶,汉家江山还有机会翻盘吗?……
“我和令尊已经两年未见,如今北方不靖,你可有他的消息?”提起故交好友,许秉中也非常关心。
“家父很久没有书信寄来,却有一些流言蜚语……”汪克凡就着话头,把最近横石里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汪旻竟然如此可恶,凭空污人清白!”许秉中怒气勃发,他和汪睿是同案举子,同气连枝,私交甚厚,汪睿被人泼了污水,许秉中的名声也跟着受损,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士林子弟岂能轻易变卖田产,贤侄尽管放心,此事我必还你个公道……”话说到一半,许秉中心思转动,突然有些犹豫。
山西的局势他更加清楚,邸报上写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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