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事,如今已下朝了,臣妾以为陛下应该以龙体为重,万不可累坏了身子。”
钱顺喜大着胆子回话:“一切只因今日朝堂上司徒大人联合了其他大臣逼着陛下尽早立嗣,再加上祁澜国郡主才刚刚入朝,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急事,所以才令陛下眉头深锁呢。”
“前朝的事臣妾不敢妄加评论。只是,臣妾觉得这些老臣们愈发的不像话,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便什么都敢说、敢做。陛下如今正值壮年,他们便打起了立嗣的主意,如此不臣理应拖出去杖责以示惩戒。”如贵妃因情绪激动,脸颊涨得通红,墨王见她如此亦宠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儿,“有爱妃在,朕还怕谁。”
“陛下笑话臣妾。”如贵妃的两颊不自觉地染上一层胭脂色。
“沁茹郡主可安顿好了?”墨王随口问了句,如贵妃扶了他靠在软枕上,“臣妾来之前已去瞧过了,这沁茹郡主倒是个极懂事的女孩儿。臣妾怕她吃不惯宫里的菜,就命膳房从宫外请了位会烧祁澜菜的厨子,在异国他乡吃上家乡菜,只怕沁茹郡主的思乡之情也能减去几分。”
“这宫里宫外的也多亏了有你操持,否则定要乱作一团的。”墨王欣慰地握着她的手,“这些都是臣妾的份内事,臣妾不能在朝堂上为陛下分忧,也只能在后宫为您分解些小事儿。”
墨王笑着替她将鬓发捋到耳后,“朕这里倒是有一桩事想听听你的意思。”如贵妃连忙敛衣跪在床边,“臣妾一刻也不敢忘记: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墨王将她扶起,“朕恕你无罪便是。”如贵妃这才重新坐了回去,静待墨王的下文:“今日司徒大人提议将沁茹郡主配婚与宸熙,你怎么看?”
“臣妾如何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心中怎么想。”如贵妃讨巧地回答,眉心的花钿随之盛开出一朵潋滟的海棠,“臣妾私下以为,庆王殿下早年娶了宗室淳亲王之女慕容氏为妻,听闻庆王夫妇感情甚好,若强行将沁茹郡主许配给庆王,只怕有损他们小夫妻的感情,这条路恐怕是行不通的。”
“以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墨王故作不解地问,如贵妃笑靥如花地答话,“陛下只是不想让臣妾出丑罢了。”她的眼角无意瞟过钱顺喜的脸上,墨王似是漫不经心地吩咐:“顺喜,你去置些板栗糕来,朕觉着喝了药之后嘴里有些发苦。”
“是,奴才这就去。”钱顺喜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待钱顺喜离开后,如贵妃这才娓娓道来:“臣妾私心以为,既然庆王已经成婚,剩下的便只有云王与凌王最是合适。沁茹郡主与云王年岁相仿,最重要的是二位殿下至今尚未娶亲。如此,陛下便不用担心沁茹郡主嫁过去会沦为妾室,让世人耻笑这一问题。”如贵妃的声音如黄莺般动听,“臣妾瞧着,云王似乎与沁茹郡主更有缘呢。”
墨王笑意颇深地听着,“听爱妃一番言论,朕心中的心结顿时解开了。”如贵妃陪笑道:“陛下谬赞了,臣妾不过是这么一说,其实陛下心里比谁都明白,只不过逗臣妾玩而已。”
殿外,内侍监踩着碎步进来禀报:“陛下、娘娘,云王求见。”
“王爷倒是与陛下心有灵犀呢。”如贵妃欠身行礼:“臣妾去绮绣殿瞧瞧沁茹郡主,臣妾先行告退。”
“下去吧。”墨王挥手示意她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