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实在不值得姑娘如此费心。”说罢便也顾自走在前头。
碧珠不由放慢了脚步,在夜来耳边低语,“看来这增公子的心结可不是一下两下便能解开的。”
“心结总归有解开的一天。”夜来云淡风轻地说。
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穿过长长一片密林才走到一座玲珑的小院外,推开院门,夜来侧身道:“家父因不喜闹市的喧哗这才选了如此清静的地方隐居,叫公子受累了。”
“姑娘无需客气,依山傍水,倒是难得的一处居所。”曾顷四下打量着小院,碧珠率先走在前头,“我终于明白五柳先生为何安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宁静生活了。”
夜来迎了他进屋落座,螭龙纹的香炉焚烧这馥郁的香料,方一落座,曾顷只觉得积压多时的愁闷只在这一瞬间便全消散了,“姑娘点的什么香,竟能叫人一闻便忘了忧愁。”
碧珠奉上茶点,夜来瞥了眼手边的香炉,“叫公子笑话了,这香与我们素日所焚的倒也无异,只不过加了我父亲亲手调制的一味名叫“凝碧珠”的香料罢了。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曾顷端起茶盏,点头:“凝碧珠…凝碧珠…”略微沉吟一番,复又看向碧珠,“倒是与这爱穿碧色衣衫的姑娘挺相配。”
“曾公子当真好眼力,一看便知……”碧珠还未说完,便瞧见了夜来的目光,“我去瞧瞧院子里的花草。”福了福身子,便也退了出去。
“小妹一向任性惯了,叫公子笑话了。”夜来向他赔礼,“我也曾有过令妹那样快乐的年纪,如今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一路上我早就瞧出了公子似乎有心事。”夜来试探地开口,见曾顷迟迟未开口,方道:“是我莽撞了,我与曾公子不过萍水相碰罢了,本不该探问这么多。”
曾顷略微吃惊地看着夜来,“原来,姑娘早已知晓我是谁。”
“对府上的事情略有耳闻罢了。”夜来也未作隐瞒,如实回答着。提起曾府,曾顷的眉头愈发的紧锁起来,“自打枢州的崔氏过府后,府里便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先是芸儿,而后是母亲,现如今连老祖宗也病下了。崔氏如今可是彻彻底底的掌了大权,连我这曾家大少爷都沦落到有家归不得的地步。”
夜来慢悠悠放下茶盏,“或许,一切只是巧合罢了。听闻府上少奶奶的娘家原是枢州的大户人家,崔大人更官至右相,如此世家府邸的女子必定是位贤良淑德的好女子。曾公子本该欣然接受这门亲事才是,为何会如此排斥?”
曾顷的唇边不禁浮上一抹凄然的苦笑,“若姑娘知晓曾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必定不会说出此番话来。我所钟爱的女子,已经离开人世了。”
“哦?”夜来不由好奇地看向他,袖中的骨簪再次发出晦暗的光泽。夜来顺势将骨簪取了出来,曾顷乍一看到骨簪一把夺了过去,“这支簪子怎么会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