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绛色长袍的精明中年人端坐着,身边的小厮殷勤奉上香片,“崔管家,这便是梨白姑娘今儿留用的杜公子。您当时是不知道,姑娘那会儿脸色儿老吓人了,奴才生怕把您交待的差事儿给办砸了。这不是托您老的福,这才顺顺当当的交了差。”小厮满脸堆笑地说,崔管家却邹了下眉,那小厮见状便也止了声。
“他是?”崔管家挑眉,小厮会意,忙回话:“禀管家,这便是白姑娘今儿个留用的琴师,姓杜叫杜青屏。”
杜青屏抱拳道:“小生杜青屏见过崔管家。”那崔管家不动声色地饮了口茶,徐徐道:“听二顺说你要见我,不知所谓何事?”
“实不相瞒,小生的母亲重病在家中,晨起大夫交待务必要用上等的高丽参入药否则便见不到来年的春天。小生不才今日中选梨白姑娘的琴师,思量再三,想…与…管家预支下月的薪俸。”一番话说完,杜青屏早已憋得面红耳赤。一则害怕丢了读书人的骨气,二来也是担心家中老母的病况。
二顺见杜青屏说出如此不知轻重地话来,趁势喝道:“你这不识好歹的穷书生,能进太守府当差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了,你这书生竟敢如此放肆,小心将你乱棍打出去。”
缓缓放下茶盅,崔管家白了眼二顺,“百善孝为先,你时时刻刻心系重病在家的老母亲,若是我拒绝你的请求反倒显得我们太守大人沽名钓誉了。”语毕,又吩咐二顺,“你去库房将去年曾府老爷送的高丽参拿给杜公子,再去账房取二两纹银一并给他。”
杜青屏闻言连忙撩袍跪谢道:“小生谢过崔管家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崔管家端肃的脸上略微有些笑意,“这些虚话不必多说,拿着这些东西速去府上给你母亲治病。白姑娘可是我们老爷的心头肉,你将她伺候好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清屏定不负崔管家的寄望。”杜青屏再次朝崔管家叩拜了三次方起身随二顺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