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而且陆炳行动不便,多是躺在床上看折子倒是有的是时间。
这帮秘密人员现在被陆炳重新拢到了手里,江彬没有隐瞒,这些人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也难怪江彬能独霸朝纲一段时间。而陆炳只给了他们两样工作,其一不管有用没用的,只要是情报就报上了,自己自有分析,不可擅自判断轻重缓急隐瞒不报。其二,秘密调查朱厚照的死因,此事十万火急,若有消息必须立即送上,不可有一丝延误,所有事情要以此事为先。
陆炳拿着张璁的《辩礼疏》细细读来,发现文章的论点很清晰,大约分成三部分,字字珠玑杀人不见血,一下子击破了杨廷和的坚持,并且给予有力的回击。可以看得出来张璁非常擅长礼学,所以他把杨廷和从江山社稷的大方面拉到了自己擅长的礼上面,看杨廷和现在的反应应当还是中招了。陆炳想到了一句话,别让他人把你拉到和他一样的智商上面,从他擅长的层次打败你,看来这是一个道理。
《辩礼疏》中的观点有三个:一,陛下嗣登大宝,即议追谥尊圣考,以正其名,奉迎圣母以致其养,诚大孝也。
皇帝朱厚熜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想着给生父兴献王弄个好名分,然后想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这是大孝的行为,是人们应该尊崇的。换句话说,杨廷和等人不让皇帝称兴献王为皇考,不让朱厚熜的母亲蒋氏成为皇太后,那么就是让皇帝不孝,也是陷君于不义。这个帽子扣得极大,没人敢承担,所以在言论上立刻占据了主导作用,张璁也首发成功占据先机了。
第二个观点:有力的反击了杨廷和提出的,汉哀帝宋英宗也是任伯父为皇考的这两个例子,首先说此人二和圣上的情况不一样,两人是生父生前就把他们过继给了皇帝,属于父母之命。而当今圣上朱厚熜则不是,兴献王已逝,所以跟本不存在过继的问题,没有过继死人之子的,父母不应礼法不成。再说兴献王只有独子朱厚熜,朱厚熜若是过继给了弘治皇帝,那么兴献王这一支就断了,那还得再过继一个藩王之子给兴献王,兴献王以去,这又是违背了一次礼法。
更重要的是,朱厚熜登基依据的是皇明祖训的兄终弟及,而非是父死子继,若是现在再进行变更,那当时圣上即位的诏书就是失效的。如此理论说来,岂不是视朝廷威仪如儿戏,更是说明朱厚熜并非正统即位?
更有甚者,汉哀帝和宋英宗实在不祥。汉哀帝二十五岁驾崩,宋英宗三十六岁驾崩,让圣上朱厚熜跟着这两人学,难道是要让皇帝学习两人的短寿吗?!
陆炳看到第二点的时候已经拍手称赞,看到第三点的时候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因为张璁这条提的实在是太狠了,张璁在《辩礼疏》的第三点中只写了一句话:今圣母皇太后已临近京城,若非皇太后入京面圣可跪安否?
这点实在是太绝了,朱厚熜的母亲蒋氏夫人若是不能被称为皇太后,她也就只是个兴献王妃,那么见到皇上必定要下跪。可是天下哪里有母亲给儿子下跪的道理,这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杨廷和接招也得接招,不接招也得接招。
陆炳看完后立刻吩咐手下邀张璁来府上一叙,现如今陆炳的职位还是出行之前的副千户,按说这只不过是个中级军官。张璁虽然职位更低,但属于文臣,按说没有来拜见陆炳的理由,但陆炳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在这等礼仪斗争的关键时刻,陆炳作为朱厚熜身边的亲信,朱厚熜对陆炳信任有佳天下皆知,听说皇帝还经常亲临陆府。此等人物,若是给张璁掣肘一下,张璁必定失败,然后被杨廷和整的死无葬身之地,故而张璁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去陆府,满怀希望能够拉拢陆炳站到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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