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可你为什么不顺着点,让皇上那样动怒?现在我每每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高允谦恭地答道:“臣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为臣本是东野一介平凡书生,本来就无做官的打算。逢朝廷休明之期,应朝廷选士之举,为官凤池,参撰麟阁,尸素官荣,妨贤已久。大凡史书,都是帝王的实录,是将来的宝鉴,通过史书,今人可以观往,后人可以知今。所以言行举动,无不备载,所以人君应该谨慎从事。”
“然而崔浩世受特殊恩遇,荣耀当时,他却辜负圣恩,自招毁灭。就崔浩的行迹,也时有可论之言。崔浩以蓬蒿之才,负朝廷栋梁之托,在朝廷无可称赞的节操,在私下里也无可称道,私欲淹没了他的公正廉洁,爱憎之情障蔽了他公理之心,这是崔浩的罪责。”
“至于书写朝廷起居的事情,说国家得失的事实,这也是史书笔法的大体模式,没有什么违背。但为臣与崔浩其实是同参一事,死生荣辱,义无独顾。能有今天,实在是多亏殿下仁慈广大,违心苟免,不是为臣当初本意。”
拓跋晃面容改观,称叹不已,暗暗决定日后自己登基,当拜高允为相,重用之。
高允正欲退出太子府时,冯媛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高允擦汗而出,冯媛浅笑道:“高太傅请留步!”
高允见是冯媛,不禁脸露喜色道:“冯姑娘小小年龄,足知多谋,不输须眉。高允多谢冯姑娘赐教险中求胜之策!”
冯媛掩口笑道:“高太傅,为秘书府众官吏求情而顶撞皇上,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太傅为何要如此?险些功败垂成!”
高允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多谢冯姑娘以辽东公翟黑子之事点拨于我,这才能让高允在太武帝前赌忠诚而免杀身之祸!太武帝既已赦免我,说明他已经彻底信任我。我为众官吏求不获灭门之罪,是观皇上脸色,知其也不愿大开杀戒。我顶撞皇上,实质是给皇上一个台阶,同时更是在皇上面前显示了我的耿直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