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回头说那个座标轴啊,它可以用来观察历史的进程,完美行进是渐进的,沿四十五度方向,是纵横轴中庸与相互妥协的结果,如同物理中的合力,是沿四边形对角线方向发展。吾国历史总在原地打圈,正好是纵横二轴中一轴对另一轴完全压服抑制的结果,它便由座标轴回到线段,座标回到线段的同理类推,就是由线段回到原点……”
公孙胜抚摸树干的手停住了。
“其实,在几何学中,座轴可对图形进行计算,而我的座标轴,也可对历史进程中某一阶段的各方力量进行量化后,进行模拟计算,以说明历史在那一时期为何向某一阶段发展……”
“妙哉!”公孙胜抚掌说,“若真能计算,就可以预测了……”
“no!”宝玉语气坚定地说:“不要走得太远,过犹不及,在我坚信的铁律中,有重要的一条――历史没有先验!”
公孙胜搔了搔头,有些扫兴地重新抚摸树干,“咦!”他突然有些大惊小怪的表情,“这树……怎么有些很暖和的感觉呢……”
宝玉摸一摸树干,说:“我没什么感觉。”
公孙胜说:“这个正常,我是练功的人,对外气感觉比你灵敏一点,这树是有些暖暖的。”他也靠着树坐下,“宝玉,你还是继续讲你的哲学吧。”
“我的这个几何哲学,就是用图形直观地去解释哲学现象,凡哲学概念,必以图形示出,反之,凡图形中具有的,必有其哲学上的意义。现在我还是回到线段上来,比如这个‘中’,它表示一种临界或者转换,如黑与白之间的‘中’,而它与极白和极黑均形成对称,这之间必然又出‘中’,无穷下去,‘中’亦无穷……”
“奇怪啊……”公孙胜说。
“师傅有什么疑问?”宝玉愉快地问。
“我嗅到一点酒香,就在……”公孙胜鼻子嗅来嗅去,“好象就是我们靠坐的这棵大树……有些酒味……”
“啊,师傅有些少见多怪了,”宝玉对公孙胜听课不专心似乎有些不满,“大自然中有很多东西都有属于它自己特殊的气味,有甜的,有酸的,有香的,有臭的,当然,也有些植物可能有酒味,这无非是吸引某些动物或者规避某些敌害的方式……”
“你继续你继续。”公孙胜说,但他的表情确实显出心不在焉。
“任何对立又同一的事物可以标于一线,也可以标于一个座标轴,表示它们的对称,既是平行的,又是垂直的,任何一方的发展,即另一方在垂直方向上的发展……”
“不对啊……”公孙胜喃喃地说。
“哪个地方不对?”宝玉问。
“我手摸的这个地方……”公孙胜说,“这里的树皮好象被刮了一片……”
宝玉觉得很不满了,他用力忍了一下,“师傅,树皮被刮有什么奇怪,你能不能消停一下,等我把话说完啊!”
公孙胜说:“这里……我手触到的地方,好象刻着字呢……”
宝玉的好奇心瞬间被激起了,他起身转过一些角度,看到树的另一边,公孙胜伸手摸到的地方,确实是有一片树皮似乎被刮去,但树上有青苔,旁边杂草丛生,那字却看不清楚。因为公孙胜正好坐在旁边,手抚到字迹上,靠触觉才感到,如果只无意一看,基本是看不到字的。
宝玉与公孙胜轻轻抚去青苔,渐渐看清楚是五个字――
林……黛……玉……之……墓。
宝玉跳将起来,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诡异啊!”然后,他呆望着天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