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01
段安初说,“为了我,不值得。”
颜芩眼中的光彩终于全数熄灭。她永远都不懂他在想什么,或许以前是拼了命的想懂的,只是现在,她却不想懂了。
无论他做多少决定,永远都不会问她真正想要什么。他规划的未来,在没有她的任意一个角落。
只要,没有她。
颜芩抽回手,只觉心灰意冷,于是,她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说,“好。”
事已至此,她理应乖觉的退场落幕,再纠缠,于己于彼,都是难堪。
九十点左右的光辰,连日照都是温柔舒适的。病房里摆放了一束铃兰,浅紫的花苞暗自生香,每一片花瓣都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摇曳生姿。
却无人欣赏。
颜芩环顾四周,空气流动的很缓慢,似藕断丝连的粘稠,扑面而来竟然是热度熏人的烧。她积攒了力气,终于跨出脚步。
全身的细胞都在喧嚣着离开,当骄傲被人践踏,至少她还能保留一丝自尊。
若是一个人连自尊都没有了,那才是卑贱至极。
段安然拦住了她欲要逃离的举措。行动被阻,颜芩麻木的抬起头,眼底血红一片,她对段安然说,“让我走。”
她还要脸呢,真的还要脸呢,这么上赶着被人拒绝被人作践,真难看。
颜芩,你真难看你知道么。
太难看了。
两人僵持,段安然站在原地,一步不离。
对上这两人,大抵一生要费的心思都已用尽,她再做不到轻描淡写,用着水磨功夫期待两人之间的感情滴水穿石,水到渠成。只想把这两人深藏起来不欲为而知的心思通通抖落出来,再也无所遁形。
只是分明说要决绝,嗓音里却不自觉的带了三分哭腔。
“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她凶,她疲惫,却连斥责都带了几分游移,她是真的不懂,身心俱疲,惶惶不安。
生或死或许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但若是她的生命便只剩下可笑又可怜的一天。
至少,她想有人能陪伴,即便死去,也是含笑九泉。
而不是这样,重创伤害,肝胆欲碎。
段安初转过头,一言不发。
颜芩所有的心思都已结冰,再分不出半只手拨乱反正。前进后退于她来说是个动词,只是于段安初来说却是个名词。他看不到她心底的九曲心肠,玲珑心肝。
他是没有心的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笑了。
低低的笑了。
分明是低沉的音,偏生音轨转折处带上了不甘绝望的颤抖。
连一心破罐子破摔,非要辨出个结果的段安然都怔住了。
段安初明明白白的将他的无助痛苦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两人的面前。
他说,“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不会痛。”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心,所以不会痛,那么谁知道我也会难过我也会不安,我也会害怕。我也会害怕,有一天,终将被人遗忘。
我也有喜怒哀乐,我也会哭我也会笑,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任何人,谁都不能告诉。
那样的感觉,又有谁知道。
颜芩压抑的咬住唇,突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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